为这是出去鬼混了。可眼看着伤口淋漓的鲜血将衣料都打湿,晕染开的湿痕散发着愈发浓稠的铁锈气,他下意识倒退了一步,红着眼睛还没来得及问这是怎么回事,就被柳叶一把按进怀里去。
“别哭,又不疼。”
柳叶反手关上门,抱着宋恩河往宿舍里面退。走廊里声音嘈杂,不时传来队员的惊呼声,可他像是没有发现,只抱着宋恩河回到床上坐下,这才用沾了血污的手去擦宋恩河雪白的脸蛋,“胆子还这么小?”
他是先一步赶回来的,一路狂奔,就是为了把宋恩河堵宿舍里。
现在成功了,他垂眼瞧着在自己怀里哭得肩头一耸一耸的人,又是无奈又是想笑,“我说了真不疼。”
宋恩河不信,但也不敢抬头再看了。他确实胆子小,见不得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瞥眼瞧见就觉得疼得头皮发麻了。现在柳叶跟他说不疼,他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努力蜷缩着身子,就怕碰到柳叶身上流血的地方。
好不容易稍稍缓过劲来,听着柳叶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了,他这才埋着脑袋用手背抹眼睛,“怎么、到底出什么事了?”
柳叶抿唇,“没什么事。”
他终于得空了,抽了床头的毛巾抹了把脖颈间的汗渍,但因为先前过于紧张,这时候吐息仍旧是灼热的。
骗人的时候不走心,万幸是这时候走廊终于安静下来。柳叶偏头看了眼宿舍门,伸手去揉宋恩河的头发,“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
宋恩河抬头,睁着一双兔子眼,“在你宿舍里吃吗?”
“嗯。”柳叶应声,没说现在还不是宋恩河能出去的时候,只掀着唇角笑,“你又不敢出去。”
“……我可没有那么胆小。”
话是这么说的,但宋恩河还是从柳叶身上爬到床里面去。他靠坐在床内侧,庆幸刚刚没有真的朝柳叶的床吐口水,抓过柳叶的枕头来垫着屁股,“我饿坏了,想吃甜的。”
“行,我去给你找甜的。”
几分钟后,柳叶就端着一份炒饭和一杯糖块儿兑的水来。
他把东西放在床边充作床头柜的椅子上,看见宋恩河皱着脸蛋不说话,尴尬地摸了摸鼻梁,“先将就将就,我下午去……”
“算了,没事。”宋恩河抓着枕头朝床边挪,先端着杯子喝糖水,“我知道,有这个已经很不错了。”
柳叶啧声,走过去一把就握住了宋恩河的脸蛋开始揉,“你知道个屁,我说了下午给你找来,你等着就行。”
“但是我下午想睡觉。”宋恩河为难,但很快又笑开来,“那你晚上跟我去前面街区买吧,太晚了我不敢一个人出去,万一被抢了就不好了。”
看出来宋恩河是正儿八经在担心会遇到抢劫的混混,柳叶沉默,只能在心里骂应凭川活该。
那冰块儿不会真当宋恩河是个心细的,能发现每次出去买东西都会有人跟在后面保驾护航吧。
快别搞笑了,以宋恩河胆小的程度,只能把东西揣怀里埋着脑袋往基地冲。别说应凭川每次动手悄无声息的,就算真漏出点什么声音,宋恩河也不会有胆子回头看看,恐怕只能拔腿就跑。
活该,应凭川是真活该。
*
柳叶没能和宋恩河一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