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时候不肯坐,偏偏要坐绿皮火车,所以才导致了他现在窘迫的境况。
顾浩言再等了十分钟,一身的耐心都被磨光了,他正打算把那块纸板扔进垃圾桶里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扯了下他的袖子。
顾浩言还以为是哪个乞讨的乞丐,毕竟他在不久前就被人拦着要钱过,一系列的事让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他倏然低下头来,正想要口出恶言,等看到身边这人的五官的时候,又怔住了。
这人的五官跟他刚死没多久的老婆的五官很像,几乎有五六分相似,他身高可能才刚刚一米七左右,比顾浩言矮了快一个头了,长着白净的鹅蛋脸,在这并不算凉爽的天气里,脸颊上一点汗都没有,肌肤白的接近透明,都能隐约看到一点血丝。他眼圈是红的,特别是眼尾的地方,还泛着红润的颜色,鼻子也有些红红的,嘴唇紧紧的抿着。
要不是年纪看起来实在太轻,顾浩言会以为自己接到岳父了。
顾浩言调整了一下语气,只是依然生硬无比,隐含着一点不耐烦,“有事?”
年轻的男人张开了嘴巴,声音清润的如同山涧流下的小溪发出的声音一样,“你是阿言?”
顾浩言皱着眉不语,他并不太喜欢别人叫他这个称呼,简直就像是被叫“阿燕”一样没有半点品味。男人的目光落在他还半举着的纸板上,“你的字写错了,我的名字不是这个,是舞蹈的舞,小雪没有跟你说吗?”他一提到“小雪”这个名字,眼圈顿时又红了。
顾浩言这才了然下来,自己真的接到了正主了。
慕容舞看起来才二十多岁,说是慕容雪的哥哥也嫌把人说老了,却没有想到他实际年龄居然已经接近四十岁了。顾浩言一边走一边打量他,生怕自己遭遇了骗子,这一看就发现他身上的穿着有那么一点奇怪,上身虽然穿的是普通的T恤衫,下身也是黑色的裤子,脚上却穿着一双很少能看到的那种老式的布鞋,手上提着的也是看起来非常古朴的一个箱子。
顾浩言好歹还没完全失去礼数,把对方的箱子接了过来,踮了踮,颇有些分量。他把老丈人带到了停车场,先把行李放好,才道:“……你上车。”
他不知道到底开口叫对方叫什么,“岳父”这个称呼在舌头下辗转了几圈,到底叫不出口来。慕容舞的神情有些疲惫,不知道是因为失去女儿太过伤心,还是因为奔波太久,或者是二者兼有。他看着车门,有点手足无措的道:“怎么打开?”
顾浩言皱了皱眉,他虽然偶尔听老婆说过家里是乡下地方,但也没想到居然连打开车门都不会。他绕过去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慕容舞爬了上去,等顾浩言上了车都没发现他有要系安全带的意思,便只能靠了过去拉过安全带给他系上。
等到了静谧的空间里,顾浩言喘了口气,拿过水狠狠的灌了一口,才有余裕问话:“你……真的是小雪的爸爸?”
慕容舞侧过头来,眼圈是红的,“是的。”
顾浩言还是不太敢相信,“你真的……快四十岁了?”
“嗯,差不多吧。”慕容舞吸了吸鼻子,“小雪本来说要带宝宝一起回来给我过生日的。”
顾浩言一听他提起难产而死的老婆,心里又一阵烦躁,他把车开了出去,回去的途中路上更是堵的厉害,走到高架桥上路况才算是好一些了。慕容舞突然开口道:“现在我们是去见小雪吗?”
“嗯,明天就要火化了,后天下葬,已经买好墓地了。”顾浩言吐了口气,神色冷凝。
慕容舞抹了抹眼睛,泪水在他的手背上晕染出一片水痕来,“嗯……”
到了殡仪馆,那里已经布置出了一个小小的灵堂,除了工作人员也没什么人守护。慕容雪是难产死的,她身体不太好,又强行要怀孕,每次产检都不让顾浩言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