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山正襟危坐:“你和我大哥已有了夫妻之实,从今往后就和他好生过日子,这些是给你的聘礼,家用我会按月给。”

林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没说话。

萧玉山又说:“你要是想在村里办喜事,我这就去张罗。”

林宝把荷包扔他回怀里,大叫起来:“谁要跟你哥成亲了!我的事由我自己做主!哪里轮得到你安排!?”

萧玉文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睡眼惺忪的模样,听到林宝的话小声抽噎起来。

他听懂了林宝的意思,宝宝不愿意给他当媳妇呢。

萧玉山眼神像要吃人,把大哥哄回屋里,压低声音对林宝说:“不愿意现在就给我滚。”

林宝怀里还揣着萧玉山上次给的钱袋,这会是扭脸就走,一路跑出去老远。

外面天寒地冻,太阳西沉,他裹紧棉衣顶着冷风在雪地里走。

天大地大,哪里才是他林宝的归宿呢。

林宝吸吸鼻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他在村子边缘走,看着稀疏的几户人家屋顶上冒出炊烟,心中更是酸涩。

自己上辈子是个留守儿童,爹妈外出打工,把他丢给老家的爷爷奶奶,留守到最后,爹妈离婚又各自成家,谁也不要他,他就这样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了。再后来,爷爷奶奶老了,病了,最后撒手人寰,他在世上彻底没了牵挂。 ′2977647932

这会林宝忍不住想到了家乡的老屋,慈爱的爷爷奶奶,还有会接他放学的大黄狗。

天彻底黑下来,这里没有路灯,仅有一点月光照亮,林宝深一脚浅一脚,边哭边走,想着找个地方睡一晚。

以后的事再慢慢打算吧。

可屋漏偏遭连夜雨,林宝竟然撞上了胡赖子,当初跟他奶里谋外合要卖他的人。

胡赖子喝的烂醉,见这月黑风高四下无人,竟然打起了歪心思。

林宝现在改头换面,不细瞧没有半分林狗儿的影子,瞧着就是个水水灵灵的少年郎。

胡赖子寻思将他拖到草垛里强要了,这嫩伢为了脸面必不会声张,不然以后如何娶得娘子。

他窜过去捂住林宝嘴就将他往草垛里拖,林宝剧烈挣扎,让胡赖子抽了几耳光,硬按在身下剥裤子。

林宝抓挠踢打,呜呜直叫,竟激怒了胡赖子,他不管不顾地捂了林宝口鼻剥裤子,又解了自己裤带掏出根短小紫黑的物什。

林宝快窒息了,顾不上下身,一心只想掰开胡赖子的手。

今天怕是要死在这了,林宝眼角沁出泪来,挣扎变得微弱,在他绝望之际,萧玉山一声厉喝将胡赖子掀到一边,抱起林宝拍打他的脸颊,见林宝睁眼大口吸气才放下心,给他穿好裤子安顿在一旁,往胡赖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林宝只听得几声惨叫,便再没声响,难不成胡赖子让萧玉山打死了?

林宝手脚发软往前爬,碰到萧玉山折返回来,后者给他裹上自己热烘烘的皮袄,把人打横抱进怀里,凑到林宝耳边哑声问:“跟不跟我回家?”

林宝搂住他大哭起来。

家中点着蜡烛,萧玉文坐在门口巴巴望着,见到弟弟带了林宝回来,凑过去在林宝脸上又亲又摸,眼睛湿漉漉的。

林宝被放在自己的小床上,萧玉山倒来热水,还破天荒放了糖,用勺子喂给林宝喝。

萧玉文把林宝抱在怀里攥住他的手。

林宝在外边冻了一个多时辰,又受了惊吓,好半天才缓过来。

“胡赖子让你给打死了?”林宝担心萧玉山会被捉去蹲大狱。

“且看明天吧。”

萧玉山面上毫无忧色,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林宝想,看样子人没打死,也就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