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要求拿走存储所有监控点录像的硬盘。这我肯定不能答应,所以又给您打了两个电话,但还是没有打通。”
沉念学校安装的监控全是最老式的模拟监控系统,监控存储在硬盘里,可以拷贝,但不能远程查看。
沉念捏了捏眉心,问,“那些录像咱们这边有备份吗?”
“没有备份,我当时问了可以备份吗,对方拒绝,说是保密案件,还让我和保安处的人签了保密协议。为首的男人穿便衣,态度非常凶。”王利民没说的是,那个男人一脸凶相,眉骨处有一条极长的疤,眼里满是杀气,看起来压根不像个警察,反倒像是手上沾过人命的黑社会。
沉念叹气,“那你还跟我说?”
“这……这学校是您的,这种事也瞒不住吧。”老王呆了一下,他这人老实本分了一辈子,虽然没犯过法,但对法律也真谈不上多么了解,“而且我昨天好几次提到您,说这事需要跟您汇报,他们当时给我的答复是您已经知道了这事,且也在配合调查。”
配合调查…沉念想到廖和平昨晚在床上的暴行,觉得十分讽刺,她有些疲惫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既然签了协议,千万不要再外传。”学校里的职工都是有家有口的本分人,不管怎样沉念都不想拖累他们。
王利民忙不迭地答应道,“我知道的,这事一定不会外传的。我就是担心您,怕您出什么事,看到你没事我心里的石头也就落地了。”他也是公司老人了。当初从国企下岗,正好碰上沉念学校建成招人,因为有些跛脚,想着碰碰运气也没抱什么希望,结果沉念亲自面试,直接就给他通过了。试用期后安排他管理监控室,一做就是许多年。
对于沉念他一直怀着感恩之心,对这个学校更是有着极深的感情。正是因为在这里做得久,他也隐隐察觉出了地方政府对学校或者说沉念的态度很微妙,不仅没有补助甚至还有点莫名针对。是以昨天联系不到沉念他会那么着急,哪怕得到办案人员口信也完全无法放心。
“我没事的老王,倒是你辛苦了,从半夜一直等我等到现在。”
王利民摆手,“哎呀,这有什么,您没事我真是太高兴了。”
沉念低头看了眼手表,“我跟学生还约了一会见面,得先回办公室了,学校这边我马上就安排人来收拾,您快回家吧。”
“哎,好嘞,您去忙。”等沉念消失在走廊尽头,王利民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心情复杂地离开了。
二十、面对现实
因为放假,整个办公楼空荡荡的,每个办公室的房门都大开着,提醒着她这里经历过什么。对方这样的行为显然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条文能够支持,可那又如何呢。
沉念边想着事边回到办公室,在知道整栋楼都被搜过后她已经预感自己办公室会是重灾区,然而还是没想到那些人会给她破坏成这幅模样――书橱抽屉柜子全部是开着的,里面的书和文件被扔得到处都是;椅子歪倒在地上;窗台上的盆栽和鱼缸统统被打翻在地,缸里的鱼丧失水分在阳光下变成了鱼干。
这根本不是例行公事的搜查,简直是一场充满了恶意的蓄意报复。
沉念气愤、愤怒,无法抑制地浑身发抖,刺眼的阳透过窗照在她脸上,她眯起眼,视线有些模糊,脑袋里面“嗡嗡”地响着。
沉念又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桌前用手撑住桌面,稳住摇晃颤栗的身体,然后转过身靠在桌边,一只手捂在胸前,不断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方才让狂怒的心有些许平复。
她就站在那里,短暂地闭上双眼又睁开,看着一室狼藉,她珍藏的书被随意扔在地上,有的甚至不知被踩踏了多少遍,上面满是黑灰色的脚印;饲养了近两个月的小鱼的尸体躺在玻璃残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