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奶奶笑的像一朵花,抓住了林亦潇的手,靠近林亦潇:“小林啊,这鸡蛋你可必须得吃,沾沾喜气!”
林亦潇无法拒绝一个盲眼慈祥善良老太太的好意,接了鸡蛋拨开壳慢慢吃下。
一双手纤细葱白似得,虽漂亮精致但又不小气,骨节都秀气非常,只是手背上很多连成片的红冻疮,很是扎眼。
裴绍钧看了一眼。
裴奶奶吃的极少,半个窝头,喝了点汤就停下来了。
林亦潇也吃完,站起身:“奶奶,我来收拾碗筷吧,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能继续辛苦您了。”
裴奶奶笑着拉着他坐下:“你这孩子别急啊,没事儿,一会儿让绍钧收拾就行,你配奶奶说会儿话。”
林亦潇疑惑的看着裴奶奶:“好的。”
裴绍钧摇着脑袋哼着小曲儿,连桌子带碗筷一起搬走了。
裴奶奶:“小林啊,你看我家小子怎么样啊?”
林亦潇:“啊?”
裴奶奶摸着林亦潇的手,叹气:“奶奶今年都八十五了,我家绍钧都二十四了,见天儿这么混着,你来以后,他收心了许多,我想着你要是愿意,嫁给我家绍钧,奶奶一定把你当亲孙子一样照顾。”
林亦潇咬唇低头:“我……不……奶奶我……”
裴奶奶摸了摸林亦潇的头:“唉,你要是不愿意,奶奶一定不逼迫你,可是你孤苦伶仃一个人流放此处,身子还不好,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过来奶奶家和奶奶作伴儿,你也好好考虑一下。”
林亦潇黯淡垂眸,涩然:“嗯。”
他还如何能嫁人,之前说好听和离,实际就是被人休弃,母家还正在戴着逆反大罪,他现在的身份还不如奴隶,要不是这家农户大娘和汉子不明就里,恐怕这会儿早就把他撵出去了。
北方的冬天总是非常难过。
又过了一个月,牛大夫来检查看过后,林亦潇确定了身子已经痊愈,必须要听从新来看守兵卒的话,搬去山上的废弃小院。
兵卒李甲赵钱满面凶煞的拉扯着林亦潇的胳膊,林亦潇很害怕,可他根本不能自己做主。
裴奶奶这才知晓林亦潇家里的事情,一时间裴家院子外来了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村民。
张大娘:“哎呀呀,长得这么周全的孩子,怎么就……”
王大婶:“呵呵,再好看不也得保命?可惜喽啊!”
李爷爷默默叹气,想着这孩子恐怕也会像去年那个不久于人世啊。
林亦潇如芒在背,恨不得去死。
裴奶奶拉住两个兵卒给了碎银子:“这位军爷,还请通融通融。”
“呵!老太太您可真不怕死啊,只是朝廷流放的罪犯,你也敢接济?你是不是钱和粮食多的没地方花了啊?哈哈哈……少他妈的废话!走!快走!”赵钱掂量了一下碎银子嘲讽道,推了一把林亦潇。
“怎么着,拿了钱不想办事?”
裴绍钧抱着胸站在旁边冷冷的眯起眼睛,不紧不慢的走近。
赵钱和李甲瞬间感到一股凉飕飕的强大危险气息后退了两步,还没反应过来,赵钱就被裴绍钧拎小鸡似的一掌推了老远。
“你、你!!你竟敢”赵钱本来愤怒,可周围群众明显骚动起来。
村民们指指点点:“当官的就是喜欢拿钱不爱办事儿!”
一个中年大爷大嗓门:“他们喜欢脱了裤子办事儿!哈哈哈……”
赵钱蔫了:“妈的,快点!”众怒难犯,暂且让这小子得意一回。
裴奶奶把手里的好几个包袱交给林亦潇:“好孩子,这是冬天的厚衣服和一些粮食,还有后续用的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林亦潇雪白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