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邀今摸了摸他触感如绸缎的长发,问:“你知道莫姆小镇里,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人吗?”

“……”

陆离呼吸频率产生了变化,他明显听到付邀今的话,但仍旧像只鸵鸟一样埋着头不肯动弹。

“陆离?”

付邀今残忍地拽住他的头发,试图以将他薅秃的方式逼迫鸵鸟抬头,“说话。”

下一秒,付邀今胸口一痛,左侧胸肌上留下一个明晃晃的牙印,每颗牙的排列都清晰可见。陆离抬起头,笑得张扬:“你问的什么烂问题?与众不同的人?听不懂。”

付邀今明知道他在装傻,也不恼,只是继续慢条斯理地问:“排除你,和我,再找一个你认为最特别的人。”

“这个问题未免也太宽泛了,”陆离打开衣柜,翻出干净的衣服和毛巾,“哪方面特殊?”

……他说得没错,‘特殊’一词太宽泛了,这世上的任何人都可以从身上挑出一两点独一无二的地方。

下达任务的存在却偏偏要使用这么模糊不清的概念进行指引,要么就是‘他’也不知道这个与众不同的人是谁,要么这个人就特殊到付邀今能瞬间锁定对方的身份……

但如果是后者,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明说呢?非要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形容……难道是在故意制造谜题,就是要他耗费时间和精力去寻找?

等下,付邀今闭上眼睛,说好不想的,他怎么又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起床收拾一下。”陆离全身上下就仅着一条平角内裤,赤条条地打开卧室门,“待会带你去张梁那里治手。”

说着他又转过身,朝付邀今勾引似的挑了下眉:“要不要一起洗?”

这是一个充满陷阱的问题,但并不是大清早意犹未尽,想要在浴室换个地点、换种心情、换个姿势,再来一发的鸳鸯浴桃色陷阱,而是一旦付邀今点头,他接下来就要帮陆离搓半个小时头发的超绝恐怖陷阱。

甚至洗完他还要任劳任怨帮陆离吹干,抹护发精油,一整套折腾下来都快中午了,简直比昨天晚上还累。

“你到底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付邀今用毛巾擦着自己的银色短发,还没怎么搓揉,头发已经半干了。

陆离意有所指地和他对视,“因为有人说过我长头发比较好看。”

虽然他嘴上说的是‘有人’,但实际上就差指着付邀今的鼻子说:就是你!当年夸我长发好看,为了你我特意留着这么一头碍事的青丝,现在你全忘了,反而来责备我说头发这么长碍事?

付邀今也听懂了陆离的言外之意,无辜地在他那些贫瘠的文字回忆中翻阅,思索他是否有什么长毛癖好。

他真的曾经说过这句话吗?

当然没有说过,都是陆离瞎编的。

长发只是他的个人爱好,但是昨晚付邀今再三追问他两人以前是否认识,陆离估摸着付邀今已经猜到了什么,于是干脆顺水推舟,现场编一段二人前世今生的缘分。

你的回忆里没有我,但你的身体还记得我。

想想就刺激!

付邀今哪能知道陆离会这么癫,有些愧疚地帮陆离梳顺头发再扎了个高马尾,然后在潜意识的操控下又不自禁思索起了小镇内与众不同的人。

要说特殊,张梁也挺特别的。

其他所有治愈系异能的人都强制去医院上班,只有他不需要。每天都安安静静待在他的房间里,喝喝热水、看看风景,定下了一天只免费医治一个人的古怪规矩。要不是有刘姨任劳任怨地照顾他,总感觉他能把自己关房间里直到脏死饿死。

“刘姨的命是张梁救的。”陆离说,“据说之前刘姨跟着外勤队去冰面上捕鱼,不小心失足落进冰冻里,捞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