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保持着他离开时候的状态,并没有出现付邀今出门一小时, 家里变了天的噩梦。

他推开主卧房门,这回陆离终于没有再玩消失, 而是安静躺在层层叠叠的衣服里熟睡,房间里萦绕着独属于他的信息素味, 盖在身上的被子随着呼吸平缓小幅度地一起一伏。

付邀今心脏落到实处,松了一口气, 关上门, 这才想到他晚饭还没吃。

走进厨房, 看到白天的备菜还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灶台上,拿出来解冻的牛羊肉都软趴趴地瘫在盒子里,他不由得叹息一声,任劳任怨地收拾好,给自己简单下碗面,洗洗弄弄再找校领导请了两天假, 然后便躺上了床。

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这么早睡,但今天付邀今实在被折腾得够呛, 刚钻进被子里睡意立刻就冒了上来。

陆离霸占了他的卧室,付邀今自然只能睡陆离的床。

Alpha就像独行的野兽,领地意识极强, 仅仅是在他家待了一周时间, 这个房间就充满了陆离的檀香味, 特别是被子枕头这些贴身的私人物品, 信息素几乎渗透了每一寸丝绸和鹅绒,付邀今睡在里面就像是被陆离紧紧从背后拥住,睡在他怀里一样。

付邀今怀揣着这样的错觉,意识渐行渐远,沉入了梦乡……

……不对。

不对劲。忽然他察觉到异样,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朝背后看去,这哪里是什么错觉,陆离真的就睡在他背后,什么也没穿,双手环抱他的腰蜷着身体,黑亮的长发洒满床铺,付邀今的的确确就睡在他怀里。

付邀今早就预感到事情还没完,心态十分平和地打开卧室灯,手机时间指向凌晨1点。睡前干净清爽的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衣服,甚至连陆离他那些动辄上万的西装也拧在了里面。

至于陆离本尊,他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黏人地往付邀今腰侧挤了挤,将脸埋在手臂底下挡住刺眼的光线,对他撒娇:“干什么?……睡得好好的。”

“……”

所以筑巢期的Alpha到底处于怎样一种正常又诡异的思维状态下?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陆离分明能有逻辑地正常对话,但所作所为又没一点正常的。付邀今都被他弄得好奇了,有机会也想尝试一下处于筑巢期的感觉。

睡前他在床头柜上备下了药和清水,就防着这一出,果不其然陆离半夜主动送上门。付邀今耐心把他扶起来坐正,就近抓过一件衣服给他穿上,松松垮垮的长袖套过脑袋,再一一伸出双臂。陆离木偶似的任他摆弄,只一双黑瞳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付邀今和他对视一眼,然后又将他大把的长发从领口里理出来。

做完这一切,付邀今都有些累了,主要还是陆离的头发太长了,黑亮柔顺,又多又密。

他将药片和水送到陆离的嘴边,而后者没骨头似的把脑袋搭在付邀今肩头,被伺候还不满意,喂药极不配合,跟付邀今要给他下毒一样。

“什么东西,我不吃……”

“毒药,”付邀今没好气地说,“吃完你就会五脏六腑衰竭而亡。”

陆离顿时轻笑一声,抬起眼睫,眸底似乎沁着一点刚睡醒的水雾,在暖光灯的照耀下波光潋滟。他倏然伸出双臂搂住付邀今,探过身子用牙齿去衔搁在他掌心的两粒白色药片,柔软的嘴唇擦过付邀今的掌心,留下一点暧昧的温度,接着又顺着他的手喝下杯里的清水,喉结一动咽下药片。

随即他就像耗尽了全部电力一样,再次慵懒地倒回付邀今肩头,眷恋地蹭了蹭:“能死在你身上,我死而无憾。”

付邀今想把水淋他头上。

筑巢期的Alpha都这么烧吗?

“陆离,说真的,我很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