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半开的花窗外,又落起了细雪。

再思起那位於稚单左贤王,他与刘漪怕并不是认识那样简单,远自龙城而来,一路艰辛不可避免,可那个装着家信的香包依旧被收的妥帖,他像是极珍贵,送来时也崭新如初。

不过都不重要,刘漪能平安就好。

忽而,舍门被推开,有人端着漆盘来送茶果和热汤,景姮戴着帷帽看他缓缓摆放,直到弄完那人却依旧不动,倏地抬起头时,是一张极普通无奇的脸,只是那双棕色的眼瞳看着景姮,流露出极乱的情愫。

“阿婵。”

这声音!

景姮骤然拨开帷帽一角,警惕的看着对面的男人,除了这脸,他的身形和声音都熟悉极了,分明是……她猛地起身,紧绷着心:“殷离?!”

“是我,阿婵别怕,不是他!”

殷离也随之站了起来,嘶哑的声音有些急切,却始终不敢上前。

是他,但并不是那一个他。

景姮知道他的意思,立刻松了口气,那一个殷离委实可怖,比刘濯和刘烈还让她避之不及,仔细看面前这人,更多的熟悉感渐渐回涌,让她放弃了呼人的举动。

“你的脸……他呢?”

“这不过是易容,我曾告诉过你的,阿姊手下有易容高手,至于他,你可记得在兰堰时曾伤过他,后来我便能出现了,而且比他还久。”

在兰堰时景姮用香鼎砸了殷离的头,也便是那时,消失的真正殷离又再次恢复。

“那你来这里作何?”

不禁,殷离的目光黯然的悲痛郁郁,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记忆里仍是两人在侯邸的一切,那是他一生最好的回忆,偏偏她却不扒溜妻棱扒贰欺制作记得了,独留下他一人念想着,上次她出嫁时,他拼尽全力出现将她放走,打定主意彻底沉寂的,可却因为她那一敲,他又能出现了,心终究是疼的。

“我……只是想看看你。”

他太清楚自己的身份,复国之路布满了荆棘也遍插着利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未得功成前,他与她便绝无可能的。

景姮压住了心头的难受,咬了咬唇,极短的时间便做出了一个决定,低声问道:“可以让人为我易容吗?”

“自然可以。”殷离并不意外她如此,甚至有些坦然说着:“阿婵,我此行就是为你而来,早日离开他们,于你才是最好的,我会帮你。”

突然,有人在敲击门扣!

跑不了的

景姮倏然一惊,幸而敲门的只是刘烈使来的人,不曾进来只在外边恭敬传话。

“殿下,太子询您可还要去别处否?”

看了眼亦在警觉的殷离,景姮迅速思量了下,便镇定的清声回道:“去告诉太子,我还想去东市走走。”

“唯。”

门外的人一走,景姮便与殷离极快的说了几句话,他也随之离开,待刘烈过来时,舍内只剩下景姮在静聆讴歌,今日突闻刘漪的消息他且高兴着,唯一的遗憾是与於稚单就如此擦肩而过,不过他坚信来日定能一偿所愿。

倒不急于这一时。

“今日难得出行,我想去东市瞧瞧,再为舅父选些生辰礼。”景姮从容的说着,提起裙裾从刘烈身边走过,防备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如今邓氏家主乃滦平侯邓廉,俱是他们的外家舅父,早些时候刘濯已定下了诸多贺礼,不过景姮如此说了,刘烈哪会不随她,快步过去牵住她的手又一同出了茶舍去。

几日后。

因先皇将崩又近岁首年关,今年滦平侯府的生辰宴并未大办,只邀了几家近亲相聚,刘烈早早送了景姮过去,连刘濯也同行而至,备让舅父欢喜。

邓家的女儿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