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燃觉得自己心里热烘烘的。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他向来是脾气不好的，身上有刺，锋芒毕露。

但只要面对的那个人是孟樾绮，那些锋芒就会下意识地收起来，余下的只有柔软的部分。

曲燃摸摸他还带着粉的脸颊，俯身亲了亲他眼尾的泪痣。

“在想什么呢？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再休息。”

孟樾绮在他亲上来的时候下意识闭了闭眼，舔一下红肿的嘴唇，声音哑的不像话。

“口渴，想喝水。”

曲燃抱着他坐起身，就听孟樾绮抽着冷气“嘶”了一声。

曲燃瞬间紧张了，问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孟樾绮就来气，忍不住扯着他卫衣领子，哑着声音凶人。

“你还好意思说！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了，说什么也都听不进耳朵里，让你慢一点轻一点都是白费口水！你还当我是你老师吗？”

曲燃握住他的手腕，“我错了，樾樾老师别生气。”

孟樾绮松了他的衣领，身下的刺痛让他忍不住皱眉，小声道：“我屁股疼死了……小混蛋疯起来没轻没重的，”他看着曲燃道，“我跟你说，你下次再这样，就没有下次了！”

曲燃本来勾着的嘴角落下去，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来。他从褚怀钰口中听到的那些人，难道一个个的都和孟樾绮都跟他是一样的吗？

是这样亲密的，亲密到可以上床的关系？

和自己没有下次，那要和他们其中的哪一个有下次？

因为不想对着孟樾绮发脾气，尤其还是在大街上更是难堪，昨天只好半推半就地被孟樾绮哄着回来，但心里的火气却没办法轻易消下去，回到家发了一通火。

如今好不容易被强行按回去的疑虑，愤怒和恼火被他忍了又忍，只一个小口子就被敏感地撕开。

质问的话堵在喉咙，情绪在心里翻腾。

过了好一会儿，曲燃在孟樾绮疑惑的喊声中回神。

――他已经不算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如今没有任何立场。

压下心中情绪，他知道孟樾绮吃软不吃硬，现在最好不要冲动，毕竟上次冲动之下强迫了他，险些让他们之间仅有的师生联系断了，这已经让曲燃受到了教训。

曲燃笑了笑，卖乖地拉住孟樾绮的手，好声好气地哄人，“我错啦！下次一定听话行不行？樾樾老师你不要生气。”

他俯身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抱到自己腿上，伸手拿过杯子，杯口抵在孟樾绮的唇边。

“不是刚刚就口渴吗，喝点水润润嗓子，然后吃饭。要是还没骂够，等你吃饱喝足了之后，我坐这儿不动，乖乖让你骂个爽好不好？”

孟樾绮也就嘴上说说，真要生气谈不上，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含住杯沿喝了几口水，干渴的嗓子有所缓解，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了。

曲燃于是放下杯子，端起桌上熬得清淡但却十分鲜香的海鲜粥，勺子递到孟樾绮唇边。

“乖，樾樾老师张嘴。”

孟樾绮下意识张嘴吃了，咽下肚之后才觉出羞恼。

“不要这么跟我说话，当我小孩子吗？真是没大没小的，一点儿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曲燃又喂了他一口，道：“我冤枉啊老师，你身体不舒服，我照顾照顾怎么啦？”他顺手用拇指蹭掉孟樾绮唇角沾着的粥液，舌尖一探，卷进口腔。

惹得孟樾绮忍不住小声嘟囔，“我手又没坏，”他接过曲燃手里的碗，“我自己来吧，你不要管我了。”

――全然忘了自己还坐在曲燃大腿上。

曲燃也没勉强，一手环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