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有了另外一个人。
巨大的不安化成了实质,如同一个深黑色的巨大铁锤,悬在了他的心脏正中央。
明明他和阿云互表心意了,明明他完完全全地得到这个人了,明明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占有他了,可为什么……只不过是分开了几天,却好像离得更远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水烟怔怔地看着前方,他几乎能感觉到那被牢牢掌控在掌心的东西化作了一阵细沙,不断地从指间溢出,哪怕他握得再紧,哪怕他再用力,也无法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任由巨大的无力感和失控感盘踞了整个胸腔。
他没办法透过阵法看到寝殿里的景象。
但楚暮云却能看到他。
看到那从千里外赶回来的少年,看到他深色眸子里的迷茫,看到他微抿薄唇下的不安,看到他那深藏在坚强外表下的脆弱和惶恐。
这是他爱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是他想要陪伴终身的人。
可现在……一墙之隔,恍若天堑。
楚暮云直直地看向窗外,谢千澜从后面拥住了他,炽热的吻落在他的脖颈上。
楚暮云一动不动的,谢千澜撩着他,低哑道:“就这样做吧,在你最疼爱的孩子面前,被我艹到射出来。”
楚暮云身体猛地一僵,但是他没有反抗。
因为没用,完全没用。
屋里被翻红浪,外面却一片寒霜。
楚暮云在身体的欢愉和精神上的痛苦折腾了一夜,而沈水烟就在外面站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谢千澜拥着他:“要不要见他?”
楚暮云还在喘息着,但声音却异常坚定冷冽:“不!”
谢千澜:“尊上还真是残忍呢。”
楚暮云垂下眸子,压住了眼底翻滚的痛苦情绪。
谢千澜只要看他这样,便兴奋地恨不得干死他,于是大清早的,两人又滚到了床上。
楚暮云‘闭关’了七天,沈水烟不吃不喝地在外面等了七天。
期间有不少管事来劝他去休息,沈水烟一个没听,执着地站在那里,硬生生在初冬的天气里,熬了这么多天。
他站在那里,消耗的是体力;楚暮云在殿中看着,磨损的却是精神。
谢千澜从没停止过在言语上刺激他。
“少宫主对您可真是情深一片。”
“这么可爱的孩子,可惜就是无法满足您这淫乱的身体。”
“尊上您怎么能这么下jian呢?”
“若是让少宫主知道这些天您都在做什么,您说……他会不会疯了?”
“他这么爱您,可您却连自己的身体都管不住。”
“尊上……你天生就这么淫荡,所以别去招惹沈水烟了,他还年轻,他还有未来……不要毁了他……”
最后一句话明显触动了楚暮云,在第八天,他终于走出了寝殿。
沈水烟已经连续半个多月不休不眠了,在外寻找药材的时候,他一心想的是要为阿云解难,所以半点儿不觉得劳累,可这七天的死守却耗尽了他的心气,让他越来越清晰地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得到的那么多。
甚至……他可能根本没得到过。
楚暮云出来,沈水烟眼睛一亮,连续数日未开口,他的声音全是沙哑:“阿云,你的身体……”
楚暮云直接打断了他:“我三天前就没事了。”
这话里明显有话,沈水烟本就白皙的面庞瞬间没了血色,这越发衬得他的眸子极黑,像是能吞噬光亮一般:“你在说什么?”
“我是故意不见你的。”楚暮云强压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认真想过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