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着一队护卫。

百里渡月看见桑非晚,脚步一顿,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在此处?”

桑非晚不愿让他知晓段阳的存在,顺势走上前,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我在前殿找不到帝君,听下人说你来了地牢,便一路寻过来了,怎么,有什么要紧的犯人么?”

若不是有要紧的人物,以百里渡月帝君之尊,绝不会亲自来此。

地牢脏污,百里渡月原本不想让桑非晚久待,但不知想起什么,又抬手挥退侍从,改口道:“确实有一个要紧的犯人,既然你来了,那就随本君一道去吧。”

桑非晚心想该不会是段阳吧?但不应该啊,百里渡月对于此人从未上心过,连名字都忘了,那会是谁呢?

桑非晚想不出答案,只好随着百里渡月又重新折返了回去,路线弯弯绕绕,越走越熟,最后停在了一间由精钢浇筑、法阵封印的牢笼前,此处连栏杆都没有,仅留下了一个巴掌大的气窗。

桑非晚依稀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他打开气窗口往里一看,却见里面赫然是一名被铁链栓锁住四肢的男子,那人胡子拉碴,腹部丹田处有一片干涸的血迹,状况比刚才的段阳还要糟糕。

桑非晚疑惑眯眼:“他是谁?”

百里渡月目光穿过气窗,瞧见里面那人的惨状,满意勾唇轻笑,然后用指尖随手敲击了一下精钢所铸的锁链,在一阵嗡鸣回荡声中缓缓吐出了三个字:“扶余浩。”

百里渡月毫不避讳自己做过什么:“本君挖了他的内丹,他功法被废,现在撑不了多久了。”

暂且不提旁的事,仅扶余浩给桑非晚下蛊一事,就足够百里渡月将他折磨千万次了。现在死了,说不定还是幸事。

桑非晚闻言不由得有些诧异,毕竟扶余浩在他的印象中也算风度翩翩,面前之人狼狈不堪,分明比路边的叫花子还不如:“他是扶余浩?”

百里渡月却并不回答,而是屈指轻敲栏杆,意味不明的出声问道:“你记不记得地牢一役,本君也曾被关在此处?”

那时百里渡月与桑非晚深夜逃离帝都,却不慎被青冥、太玄二人重伤,关押于地牢之中。

那时百里渡月在牢内,扶余浩在牢外,一人狼狈,一人猖獗。

而扶余浩似乎是为了发泄心中怨气,一直在冷言相讥:

“百里渡月,你莫不是真以为自己遇上了命定道侣吧,当初母妃不要你,如今桑非晚自然也不会要你……”

“数年前你就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你命中注定被人所叛,便如当年的百里清都,身死道消……”

昔日扶余浩字句如针,狠狠扎在百里渡月心头,至今也难忘却。他眯了眯那双狭长的眼,忽然将桑非晚一把拽过来抵在牢门边,然后悄无声息靠近他,定定出声问道:“你是谁?”

桑非晚懵了一瞬,不明白百里渡月为什么会如此询问,但还是慢半拍答道:“……桑非晚?”

牢门里面传来一阵铁链晃动的声音,很轻微。

百里渡月又盯着他问道:“那你要本君么?”

桑非晚好似意识到了百里渡月在做什么,但又不太确定,不需思考,便已开口回答:“自然要。”

百里渡月满意勾唇,最后问道:“那你会背叛本君吗?”

桑非晚终于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百里渡月这个小心眼,分明还在记恨当初扶余浩所说的那些话,现在把自己拽过来,原来是为了“炫耀”。

桑非晚直接扣住百里渡月的掌心,然后缓缓收紧力道,将人一把拉入了怀中。他用指尖勾起对方肩头一缕霜色的发丝,仿佛是为了故意说给牢内的人听,仿佛是为了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