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动了动指尖:“将军是指什么,香膏么?”

谢镜渊觉得他在故意折腾自己:“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好吧。”

楚熹年终于不逗他,笑了笑,将谢镜渊抱入内室,然后轻扔在了床榻上。床头匣柜里积灰的香膏盒子也终于有了用处。

楚熹年挖了一块香膏,用起来得心应手,他见谢镜渊喘息不定,笑问道:“将军,此物可好用?”

“……”

谢镜渊说不上来,有些难耐,有些空荡。他急切吮吻着楚熹年的唇舌,然后缠紧对方的腰身,无声示意他快些。

体温急剧升高,

眼睛逐渐通红。

谢镜渊浑身紧绷,肌肉绷起,线条流畅分明。只是因为感官刺激,控制不住的颤了颤眼睛,睫毛一片湿濡,急促的喘息声极为明显。

他声音破碎,无意识咬住下唇,带着鼻音:“楚……楚熹年……”

“将军要说什么?”

楚熹年从后面轻轻咬着谢镜渊的耳垂。他实在爱极了这副身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如此刚刚好。

谢镜渊脑子一片混乱,情到浓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师自通地说了许多下流话。从前在军中时,他荤话就听了一箩筐,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到最后楚熹年听的都有些耳热,他沉下身形,掩住谢镜渊从唇间溢出的闷哼,勾唇道:“将军在我面前说便罢了,在旁人面前可不许这么说。”

谢镜渊被捂着说不出话,只能红着眼点了点头,睫毛湿濡一片。

“真乖。”

楚熹年满意亲了亲他的眼睛。

到最后一盒香膏用了大半,剩下的也零星无几,他们这才鸣金收兵。只能说谢镜渊不愧为习武之人,耐力就是比旁人强些。

夜晚入眠时,谢镜渊已经累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但想起太子募粮的事,还是问了一句:“你的法子当真有用么?”

他们维持着相拥的姿势,不曾分开。

楚熹年闻言在黑夜中悄然睁开眼,从后面将谢镜渊往怀里紧了紧,不知牵扯到什么,引得谢镜渊低低闷哼了一声。

楚熹年低叹出声,意有所指:“将军说,这香膏是不是果然好用?”

谢镜渊不知楚熹年是如何顶着一副风光霁月般的皮相说出这种下流话的,饶是再不拘小节,面色也难免尴尬,睨了他一眼:“谁问你这个了。”

楚熹年笑着道:“将军是指太子么,这个法子自然没问题。”

楚熹年在布一个很大的局,这个局不仅能把晋王逼到墙角,还能借力打力将燕帝也拉下来。今日太子募粮之事只是个开始。

他会不动声色削弱晋王的实力,先名声,后财力,再将对方麾下的谋士一一除尽。

等这些事做完了,局也可以开始收尾了,谢镜渊的仇自然也就报了。

“兰亭……”

楚熹年忽然叫了谢镜渊一声,然后偏头亲了亲他。

谢镜渊没说话,后退着落入了楚熹年怀中。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觉得自己心里的恨少了那么一些,不至于带着同归于尽般的覆灭感。

大抵今日太累,谢镜渊沉沉睡去时,又梦到了旧年之事。谢家满族覆灭,数百家将拼死护送他们出城,最后死得一个都不剩。

那是一片光秃秃的荒山郊外,但因为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满地都是尸体,鲜血横流蔓延,将干涸的土地染成了暗色。

谢镜渊也杀了人,但他精疲力尽,实在杀不动了,勉强用剑支撑着身体,牢牢将母亲护在身后,少年面容青涩,眼神却狼一样凶狠。

身上穿着一件白衫,被血染得通红,若干净时,风姿大概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