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悟出潮生剑法,尤其是沧海横流一式,可以说,没有他的引导,我创不了这一式。”
“沧海横流是他引导你创出的?”年行舟点头,“这么说来,你师父的确是一位好师父那他一定精通这套潮生剑法了?”
“剑法精髓我如实禀告过他,也在他面前演示过,后面四招还演示过不止一次,若说世上还有第二个人会潮生剑法,的确也就是师父了。”他回答。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
“你说,你师父此举,会不会还有其他深意?”她突然出声问。
薛铮苦笑,“这段日子我反复思索这个问题,但想不出来。”
他眼中阴霾之色重现,日影西移,旁边的逸风楼上渐渐嘈杂起来,有鼓掌声和欢呼声、笑语声传来,吵得小院里也是一片热闹。
年行舟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吵?”
“想是今日有堂会,或者有新近上岛的说书人。”他随口道。
她哦了一声,继续问道:“沧海横流这一式,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沧海横流这式,剑气横展推出,若能抓住时机,剑气可引动周围共振,一旦成功,威力雷霆万钧,似惊涛裂岸,如果使用到人身上,被攻击者周身血液迸发,如浪奔腾破壁而出,会七窍流血而亡……这一招威力太大,对敌之时我从未使出过全招。”薛铮缓缓道。
年行舟一面听,一面点头,稍稍思索后,才道:“听你说来,这个招式的确很特殊,那么会不会你师父用沧海横流这一式,重点在于这个招式本身,而非故意要嫁祸于你。”
犹如黑暗中蓦的亮起一盏灯火,薛铮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他顿时朝她看过来,屏息凝神而目光雪亮。
“你是说……”
她眉心微凝,朝他略一点头,“我们之前可能都想错了,你师父选在我闯入藏经阁那时用沧海横流自尽,不早不晚,是因为那时有人闯入了清宗殿,他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更不能召唤你,情急之下只能用这种方式给你留下一点信息。”
薛铮心潮起伏,许久轻叹一声,“你说得对,当晚有人看见身形极似我的人从清宗殿离开,你我都知道那个人不是我,如今想来,也许就是那伙劫尸者中的一个。”
“没错。”她摸了摸垂下的发丝,觉得干得差不多,便取下头上的发簪,双手绕到脑后,将头发理了理,全数挽好,再用发簪固定住。
薛铮凝视着她的动作,觉得心中一松,但随即又有一块大石压过来,令他更是骨鲠在喉。
这些劫尸者究竟是什么来头?师父与他们究竟有过些什么纠葛?以至于只言词组都未留下,就这样断然离去?
而他用沧海横流一式自尽,究竟要告诉他什么?
旁边的逸风楼仍是宾客盈门,欢声笑语一浪高过一浪。
年行舟好奇道:“对面说书的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多人捧场?”
薛铮摇摇头,“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