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书册递给他,薛铮接过来一看,是以炭笔在羊皮纸上书写的《望舒剑谱》。
“你看看这剑谱就知道了,我没有骗你,”她继续道,“羲和剑谱和望舒剑谱,本是碧云洲丹青阁前身洗墨阁中一对夫妻所有,他们根据阁中收藏的上古典籍创立了这两套剑法,一刚一柔,一阳一阴,两套剑法相辅相成,方能刚柔并济,破除壁垒……后来羲和剑谱被带到了崇清洲,丹青阁多方探寻,才知道剑谱在你们明月宗。”
“我事先求见过明月宗掌门,但他不在,我又去求见了藏经阁主事,只求拓印一份剑谱,但他拒绝了,我迫不得已之下,这才做好了准备,去藏经阁把这本剑谱偷了出来,然后……遇到了你。”
想起当夜所发生的事,薛铮心头一阵唏嘘,不由轻叹一声。
他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焰,只觉前尘如梦。不过几天之前发生的事,竟像已经过了很久,似乎只有此刻空寂的孤岛,漫天的星光和澎湃的海潮,以及坐在火堆边的人,才是真实的。
只是这种真实,带着一种荒谬和错乱。
“我也不喜欢这种修习方式……”年行舟略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但目前没有别的办法,而我一定要练成望舒剑法一定要。”
薛铮抬头看她,张了张口,但最终没出声。
“你放心,这种事不会太多,”她自顾自地说,“我从头到尾看过两本剑谱,按照我的修习进度来看,如果我们进展快的话,可能在一起只需要两到三年,剑法便能大成。”
薛铮目光闪动,半晌方问:“那么剑法大成之后,你就可以放我离开了么?”
“当然,”她郑重点头,“到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无瓜葛。”
薛铮沉默地看着火堆,偶尔拿树枝拨弄拨弄,或者往火里添几根干柴。火光映在他脸上,他表情阴郁复杂,长睫低垂着,投下一片阴影。
她看着他拨弄火堆。
拿着树枝的右手指节修长,手掌宽厚,无论握剑、拿东西,都很有力,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