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已经摆了一桌宴席,桌子边坐着三个人,见了陶桃都站起了身,中间一个锦衣白脸的男子笑道:“这位便是崇淸洲来的朋友吧?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快请上座!”
陶桃也不客气,拱手见礼毕,直接上前坐了上座,笑道:“走后门多绕了些路,说是远道而来倒也没错,哈哈!”
领她进来那人悄悄将门反锁上,皮笑肉不笑的上前与锦衣男子耳语几句,也上了桌,坐在下首。
“姑娘有所不知,”锦衣男子殷勤替陶桃斟满酒,“如今我们做这营生可不容易,一切行事都需掩人耳目、小心谨慎才行,一旦漏出风声,又遭各方围剿倒还在其次,打草惊蛇,猎不到想要的货才最是难为。”
陶桃点头道:“说的有理,不过这般畏手畏脚,又做得成什么大事?”
众人面面相觑,面露不满之色,锦衣男子朝那几人使个眼色,笑道:“我姓吴,叫吴畏,姑娘执剑,应是崇清洲高姓一支了,请问如何称呼?”
来浣纱城之前,陶桃曾向云游四方的花泽打听过了,十多年前被剿灭的猎狐人也分了几支,其中人数最多的是秋梧洲的吴姓一支,此外崇清洲的高姓一支人数虽少,但剑术高超,猎狐数量反最多,听说遭围剿时有重伤者逃出重围,不知去向。
此番陶桃拿剑,便是有意让人往高姓那一支去想。
“我姓高名兴,叫我高兴就行。”陶桃道。
明摆着都是假名,那“吴畏”也只呵呵两声,招呼大家喝酒吃菜。
众人各怀鬼胎,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吴畏便问:“听说高兴姑娘此番带了一只姿色上佳的货物,为何不带来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各位见多识广,什么姿容绝世的狐女没见过?”陶桃满不在乎道,“再说那狐狸整天哭哭啼啼的,烦人得很,所以就留在客栈里了,不过它是个不安分的,这会儿不知去哪儿疯了。”
吴畏大笑几声,显得很是爽朗,“高姑娘就这么放心?”
“既要重拾这猎狐的营生,再用以前那些打打杀杀的办法可不行,”陶桃信口说道,“以武力迫使狐狸就范,那是最下等的手段,俗话说攻心为上,你若能收服狐心,怎么对她她都离不开你,心甘情愿供血给你,才真的是一流手段。”
几人神色各异,吴畏热络笑道:“高姑娘这番言论倒是让人茅塞顿开,不过既然如此,那为何姑娘在集市上还要把那狐女拴在手中,生怕她离了你半步?想来方才高姑娘只是说笑而已,你既是这么宝贝她,一定不会放心任她自由来去,而要把她藏得万无一失才行。”
陶桃喝了些酒,颊上染了红晕,似笑非笑瞄他一眼,“看破不说破啊,吴兄!”
吴畏把椅子朝她拖了拖,笑容满面道:“来跟为兄说说,你到底把她藏哪儿了?”
陶桃醺醺然举高手臂,指着房梁道:“就藏那儿了!”
吴畏脸上肌肉抖了抖,勉强一笑:“姑娘说笑了不是?”
陶桃正色道:“你都知道我是在说笑了,那还来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傻的,把她带来任你们抢?”
吴畏还欲虚与委蛇,那边有人却沉不住气了,一拍桌子喝道:“大哥还跟她啰嗦什么?直接绑了她用鞭子抽,抽到她说为止。”
陶桃大惊失色,“原来信上说请我来共商大计,竟是要杀人越货?早知我不来了!”
几人脸色一沉,纷纷亮了兵器,刚说话的人果然使一条长鞭,领陶桃进来那人舞一根狼牙棒,还有一人使刀,吴畏则抽出藏在袍子里的一对虎头双钩。
陶桃也把匕首从腰间抽出来,哐嘡一声摔在桌上,质问道:“对同行也如此,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要怪也只能怪你!”吴畏目露凶光,恨恨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