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很久没?回来,凝神看向窗外,车恰好路过一片小路,灯光昏暗,窗上?映出她的脸庞。
两年的时光的确让她改变了?。
秀气的眉眼温和舒展,精神头儿没?被忙碌的工作磨去,耳边的珍珠耳钉泛着莹白的光,更多了?几分温润的气质,
司机征求她意见后直接打了?个?转,往北边儿绕开拥堵路段,恰好路过工体,路边一溜儿的夜店豪车。
其中最显眼的招牌上?用荧光字体写?着“Legend”,在燕棠眼前一晃而过。
色彩张扬肆意,门?口站着不?少排队准备进入的年轻男女,里头有个?男孩儿个?子特别高,戴着棒球帽,牵着另一个?女生的手。
燕棠愣了?片刻,目光定在那人身上?。
车往前开,方向变换,她看清了?那男孩儿陌生的侧脸,这才发现认错了?人。
司机是北京大爷,热情跟她搭话:“姑娘是外地人来旅游?”
“算是吧,来北京办事?儿。”
“哪儿人啊?”
“南市人。”
“嚯,听不?出南方口音啊。”
“在北京生活过几年。”
“外地人在北京确实是难留下来。”司机又说。
燕棠笑了?笑,不?再?接话。
她买了?第?二天?清晨从北京飞莫斯科的航班,到酒店后没?睡多久就爬起?来直冲机场,整个?人困得晕头转向,一路进安检过海关都在连连打呵欠。
所以当她远远看见登机口处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时,还以为?自?己没?睡醒看花眼了?。
他?穿着一身浅色衣裤,拎着个?随身行李箱站在头等舱专用通道,正跟人在通话。
燕棠站得很远,于是只能大约看到他?的身形和面部轮廓,熟悉感扑面而来。
她拎着行李箱绕到后面,走?进了?一看黑头发,神色冷淡一如既往。
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宋璟。
其实燕棠这两年见过几次宋璟,不?算太奇怪,毕竟她签约的基金会上?头的实际管理者就是姓宋的。
现在是年中,恰好是公?司内部开各种半年度会的时候,她这次回莫斯科准备赶去的译者交流会就是基金会这一年里最重要的交际场合之一,估计宋璟过去也是去开会。
不?过好在没?了?那一层关系,燕棠作为?签约的小译者平常只和编辑部打交道,跟管理层连碰面的机会都不?会有,过去也只是远远见过。
这一次坐飞机,宋璟坐的是头等舱,最先上?飞机,最先下飞机,燕棠坐在经济舱,没和他正面迎上,免了?许多尴尬。
飞机抵达莫斯科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夕阳落下,天?空是一片雾紫色。
燕棠直接打车回了?在列宁大街租住的房子。
这里的小区多是苏联时期的预制板楼,楼高且密,一户户人家的窗户如整齐排列的格子,三幢大楼围成C型,中间是一处儿童乐园。
回到家中,灯光照亮了?温暖的木质家具和厚重的挂毯,让她连续几天?的疲惫消散大半。
说来奇怪,虽然燕棠在北京生活的时间更长,但她却觉得莫斯科更像是第二故乡。
大概人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后,才能感到安定,她在这里租了?房,有稳定的收入来源,目前在大学里刚念完研一,所有的社会关系都在这里生根发芽。
第?二天?,燕棠到基金会总部正准备找编辑部负责人玛莎谈立项的事?情,很不?幸地听说所有部门?的老大都开会去了?。
“听说去年业绩不?如预期,小老板在发火呢。”
燕棠进入基金会办公?区,恰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