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出租车后排握着对方的手,一直到回去酒店,这是间在柏林规模算得上大的酒店,每天惊人的入住率,大堂里各色的人种沸反盈天。
他们牵着手穿过人群,走进电梯厢。
电梯厢里不单单有他们,两个人很大方地牵着手,有人透过镜面的电梯门看了看他们,他们纹丝不动。
汀。
到了燕岁住的这一层,两个人一起离开电梯,踩着酒店走廊的长绒地毯,没有任何声响,然后刷卡、开门,继续亲吻。
装着药片的塑料袋被丢在地上,滚出橙色的圆柱型药盒。
景燃把他抵在墙上吻他,扼着燕岁的手腕,和他十指相扣。实际上在出租车里的时候他就一会儿探过来偷偷贴一下他嘴唇,德国靠右行驶,景燃能通过驾驶员右上方后视镜的角度判定驾驶员能看见的范围。
三十多分钟的车程他亲得燕岁红了满脸,到底是个弟弟,贴上来撕都撕不下去阿笙说的。
阿笙交过比她小的男朋友,那阵子总是抱怨。
啊,男朋友……
他这时候正在酒店房间,被男朋友抱着亲,真是难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
等等、酒店房间。
燕岁猛地清醒过来,把景燃一推。
景燃被推了个猝不及防,就被怀里的人推去玄关另一边墙,然后被捂住了眼睛。
酒店房间,一地的素描啊!
燕岁:“闭上眼睛,出去。”
景燃一笑,“你床上藏人啦?”
燕岁:“对我藏了一屋子人!你先出去!”
景燃就笑,把他手拽下来,刚准备又一个吻贴上去,忽然顿住。
一屋子、一地的素描纸,景燃还是前倾的姿势。他微笑的嘴角僵在脸上,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燕岁的画,他哪里是没睡好,他是根本没睡过。
昨夜他抱着那幅玫瑰蜷缩在床边思忖着怎么开口劝说燕岁离开自己的时候,燕岁在这里画了一整夜。
景燃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缓缓卸下力气,他蹲下来,捡起最近的这一幅。
Amulet,某年某月某日,于柏林。
Amulet,……于柏林。
Amulet……
他想起,“Amulet”是护身符的意思。
燕岁看着他蹲在地上,一张张捡起来,整理好,摆回桌子上。
“睡会吧。”景燃说。
燕岁“嗯?”了声。
景燃走回玄关,房间里很暖和,他伸手,替燕岁一颗颗解开大衣的纽扣,帮他脱下来,挂在衣架。然后捻了下他耳下的发尾,低下头,用嘴唇磨了磨他耳垂。
低声说:“你睡一会儿,我把房间退了,搬来你这里。”
耳垂很敏感,顿时燕岁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从嗓底挤出来一个“嗯”字。
接着景燃出去了。
真是……
这就是阿笙说的那种弟弟吗……
燕岁先把药捡起来,然后草草冲了个澡,钻进了被窝。
想了想,又从被窝爬出来,一会儿得给他开门呢。
又想了想,这是什么,洗干净床上等?
给燕岁整不会了,现在自己是什么定位,待嫁闺中?
然后他看了眼旁边,德国的酒店,即使是大床房,也会在床上放两条棉被。
这是德国人比较神奇的思维方式,即便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每个人都要有属于自己的被窝,一些固执的……自我空间,即使只是个被窝。
好的,一会儿补觉的时候,可以和景燃一人一个被窝。
谢谢你,德国人。
景燃回来了,燕岁去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