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个退役的,满世界晃荡的赛车手。药盒、乱花钱、规劝他回国,这一系列堆积起来,简直就是个大写加粗的“绝症”二字。

只不过临到这个时候,燕岁还抱有一丝丝期望,万一呢、万一是自己多想了呢。甚至,万一并不是绝症,而只是某种罕见病呢?燕岁在脑海里搜罗着世界上有名的医院和医生。

景燃夹下烟,脸转到燕岁的方向,左手比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个“邦”的开枪动作,说:“我脑袋里,有个肿瘤。”

哗啦。

海浪拍上了岩壁。

“它和我的脑动脉,离得非常近,所以没办法开颅做活检。”景燃的声音被风送到他耳边,“同样的,也没办法,把它取出来。”

“环塔拉力赛,我拿了冠军,破了记录,获得了冠军奖杯,和一个肿瘤。”景燃的胳膊搭在椅背上,一个很轻松的坐姿,“生活就是在你最开心的时候,给你来一下子。”

是啊,燕岁望着他。

谁不是呢,在最开心的时候,被来了一下子。

他以为这十年来,世界终于想起他了,赎罪结束了,让他遇见景燃,这一个多月过的,比过去二十六年加在一起都快乐。

没成想,这居然是一个更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