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最终以不愉快告终,去到酒店后依然是套房两个房间,一墙之隔,两个人都辗转难眠。
谈话的最后,景燃没有再坚持,或许他自己也在思量,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某种极端情绪。比如,在料理自己的身后事。并且,当父母亲友托付给钟溯后,他发现,他还有个放不下的人,就是隔壁那位。
那么该把燕岁托付给谁?
钟溯吗,这样钟溯是不是压力有点太大了。
况且,他俩能好好相处吗?钟溯有时候挺凶的。
景燃睡不着,然后饿了。
他们在佛罗伦萨中超买的零食和泡面带了过来,这时候就放在外面小客厅的茶几上。
景燃悄摸地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全程几乎静音,应当不会被察觉。
然后。
世界明亮了。
燕岁打开了客厅的灯,那灯的开关就在沙发靠背上边一点儿,“燕岁说,‘要有光’。”燕岁似笑非笑,想是早知他要出来觅食,搁这等着似的。
“嗯,你再把清水变葡萄酒。”景燃看了他一眼,“饿了?”
“饿了。”燕岁拿出来两桶泡面,“小时候我外婆爱煲汤,就问我,岁岁呀,大骨汤、鸡汤、鸽子汤,你最喜欢喝哪个?我说,我最喜欢泡面汤。”
“噗。”景燃笑出来,“然后呢,挨揍了吗?”
燕岁摇头,“然后我获得了一锅泡面。”
“挺好。”景燃走到套房里简易的小厨房,说是小厨房,其实也就是个拥有电磁炉的吧台。他拿了个小锅,接上水,烧上。
然后坐到燕岁旁边,拿走燕岁手里的巧克力,边撕边问:“外婆现在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