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燕岁跟着唱,“I just kinda wish you were gay。”*
是望着他唱的。
醉了是没醉啊?景燃想问,但也不想问,因为景燃不在乎。
醉了就当醉话,没醉也当醉话。
景燃举了举杯,燕岁也喝了口自己的。
他不知道燕岁喝了多少杯,没数,那瓶龙舌兰他也喝了,口感很柔和,能尝到焦糖和香草的味道。
总之,一瓶酒喝完,出了酒吧,景燃当即被一阵寒风吹清醒。
反观旁边的人,眼神坚定,身姿笔挺。景燃刚想说你状态不错啊,下一秒……燕岁抬脚走到他身边,吐出两个字,“背我。”
可能这就是……坦诚吧。
醉了,完全醉了。但还存有最后一丝理智,不允许自己狼狈又踉跄地强撑着走路。
“好。”景燃走到他正前方背对他,半蹲着把他轻松背起来,他和看起来一样,挺轻。
看来燕岁深知自己几斤几两,并且懂得形势最优解,坦然执行。这么想着,景燃把他往上兜了兜,人在他背上一颠,吓地马上搂紧他脖子。
“干嘛。”燕岁有点紧张,“我不想掉下去。”
“掉不下去,少爷。”景燃说。
街上没什么行人,事实上偶尔路过的几个人也没有向他们投来什么奇怪的目光。
大家维持着礼貌的距离,互不干涉,燕岁大胆地,又理所当然地抱着景燃的脖子。他二十六年滴酒不沾,今天头一回,彻彻底底的喝多了。
拉力赛车手的体能不是盖的,区区两公里,别说负重一个人了,扛两组轮胎都能跑。
此时景燃只希望这一路上不要出现眩晕,他不想让燕岁掉下去,尤其是从自己背上。
他说了保护他,即使是暂时的。
幸运的是一路平安,不幸的是回到酒店后,景燃发现燕岁的行李箱还在车里,而车停在酒吧门口。他只能给他换自己的睡衣。
过程还算轻松,因为燕岁不闹腾,而且配合。
他并不是醉得不省人事,相反,他醉得很理智。
“辛苦你了。”燕岁说,“你一定很累吧,还要麻烦你照顾我,景燃,你真是个好人。”
好吧,也不是很理智。
景燃站在床边,这个房间很大,床也很大,且只有一张。
燕岁已经倒下了,他喝酒不上脸,不红,惨白的,和床单不相上下。
景燃见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想来是睡着了,就自己去洗澡。
他洗澡也就十五分钟,洗完出来一看床上没人了,乍一下以为他是羞愧难当,不好意思和他睡一间,自己跑下去开房了。然后……
原来是掉地上了。
景燃哭笑不得,走过去刚想把他抱起来,结果地上的人先一步伸起胳膊。
燕岁说:“麻烦你了。”
“你这是醒着还是没醒?”景燃蹲下来,让他环住自己脖子,自己一手托他肩膀,一手穿过他膝窝,稳稳当当。
燕岁:“不好说。”
景燃把他放回床上,盖好被子。见过喝醉了撒泼打滚,说自己没喝多的,也见过喝醉了六亲不认,逮着个人就开始唠嗑的。偏单单没见过这样的,意识模糊了,还不忘记保持礼貌。
“谢谢。”燕岁抓着被子,然后闭上眼睛,“给你添麻烦了,我马上就睡着。”
“……不麻烦。”景燃伸手关上灯。
房间顿时全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景燃绕过床尾去另一边躺下。
他酒量很好,检查出肿瘤后这还是第一次喝酒。虽说他这样的病患肯定不宜饮酒,但景燃已经是完全在摆烂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