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着,说我没怪你。

燕岁这一路上几乎袒露了所有,或许是剖开自己的过程过于痛苦,他在车里睡着醒着,睁眼时恍惚不知自己人在哪里,往旁边一探,摸到景燃的手,才安心下来。

景燃专心看着路,在司机踩急刹之前会伸手兜一下燕岁。

顺便,掌心盖在燕岁的手背上,好让他睡得安稳。

最后燕岁抓着他的手指,这个动作在英文里叫“Around”,环绕。

整个航程里,景燃明白了燕岁对许卿耀的隐忍,那并不仅仅是一把伞的恩情,而是舒荷给了燕岁短暂的,本该来自“母亲”这个角色的庇护。

所以燕岁痛苦,燕岁不单单是痛苦舒荷,而是因为他和舒荷一样,都是没得选的人。

舒荷选择死亡,燕岁选择流浪。

“到了。”景燃叫醒他,“我们到了。”

燕岁睁开眼,抬眸,是巴黎秋天里的夕阳,在布朗太太房子外墙涂染的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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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太太送来一些她自己烤制的曲奇,燕岁送给她在机场买的精致小梳子。生活似乎又回来了。

披萨的外卖送来后,也就意味着吃完这顿饭就正式进入成年人的夜晚,那么景燃是留宿吗?燕岁慢吞吞地拆着包装,然后去小厨房里拿出两个餐盘。

“你接下来留在巴黎吗?”景燃接过盘子,问他。

燕岁点头,“要把赫尔里太太的画画完,你呢?”

顺势一问。

“我明天走。”景燃说,“去你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