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的变化,在微博、朋友圈里燕岁虽然早就知道了,但真的置身其中的时候才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被社会抛下的那种不安。
举目无亲,孤立无援。
他慢慢停下了脚步,又一次拨出去景燃的号码。
一次、一次、一次。
无法接通。
这漫天乌黑的云层没有星星,人行道旁的护栏一直拦到红绿灯那儿。非机动车道很宽,机动车道更宽,马路对面那个24小时便利店和他仿佛隔着银河。
燕岁想过马路,燕岁想打个车,燕岁想回去巴黎布朗太太那个漏雨漏风的小房子。
燕岁最后拨了一次景燃的号码,那“暂时无法接通”的机械女声在听筒里,有如根根尖针在捅他耳膜。刺痛感直达大脑,燕岁感觉太阳穴里有个熊孩子在蹦蹦床,一突一突地顶出他额角。
深秋的东南沿海城市是冷的,如果没有剪掉头发的话,可能会暖和一点儿。或许是燕岁步履蹒跚,摇摇欲坠,也可能是他剪裁合身的昂贵西装显得他不是什么坏人,所以旁边正在打烊的甜品店姑娘走了出来,试探着问他。
“那个,你还好吗?”
燕岁想说,我一点都不好。
“我……”
“你想进来喝点热的东西吗?”姑娘微笑,“天太冷了,对吧。”
对的,是因为天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