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几个字后,来送画的工作人员离开了总统套房,景燃立刻蹲下来查看这幅画。

油画、艺术,这些和景燃自己的工作差了八百条街,隔行有时候并非如隔山,隔的也可能是一条银河。

“能摸摸吗?”景燃问。

“当然,它现在是你的了,它跟你姓。”燕岁说。

说完又觉得有点微妙,这诡异的一家三口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燕岁清清嗓子,“摸一下可以的,颜料很厚。”

景燃喔了声,然后上手去摸。

油画比他想象得更厚,甚至有点扎手,而且景燃很担心这么摸过去会刮掉一些突起来的笔触。

“没事的。”燕岁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颜料比你想象的坚强。”

景燃笑笑,“为什么油画要画得这么厚?”

“为了层次,也是为了……和这里。”燕岁在他旁边蹲下,指了一下画里窗户的地方,“这里很薄,和它有一个对比。”

景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倒也不是真的不懂。油画很奇妙,当现代人已经习惯了透过屏幕去看图片,看那些同样令人震惊、画技超群的作品,再来看这样颜料叠加在画布上的,真实的画作,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油画摆在面前,似乎能让人看见画家坐在自己这个位置,乱七八糟的颜料盒、水桶、调色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