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进去……”燕岁站起来,缓缓地走向店门。
然后景燃出来了,“等急了吗?太多人了,我本来想去行李出口等你,结果这儿效率太低,队一直排着不动。”
他示意了一下手里拎的东西,“买到了,黄油巧克力可颂,草莓牛奶,咖啡是我的。”
燕岁一笑,“你就为了买这个?”
景燃像模像样地说:“我喊你来看比赛,肯定得把你伺候好。”
“赏脸了,小画家。”景燃笑着补一句,“走吧。”
燕岁跟着他。
“来接我为什么不早点说。”
因为没想好说辞,景燃琢磨了一夜该怎么说,他预建了一些情况。
比如燕岁会回绝,说不用接,他一个人没问题,然后几番推辞。
再比如燕岁会欣然同意,并且夸自己你真是个好人。
昨夜的景燃处于一种量子叠加状态,可能被接受,可能被拒绝。
于是景燃勇敢地奔赴机场,占据主动。
驱车300多公里从科尔多瓦来到马德里,再从马德里向西200公里到海拔两千米的托瑞峰比赛,他来得及。
加上排队买吃的,也来得及。
毕竟他是赛车手。
“快走。”景燃没回答为什么不早点说这个问题,“要赶去比赛。”
燕岁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下午有比赛的,“你比赛时间这么赶你接我干什么啊,我又不是小孩儿。”
话虽如此,赶紧跟着他后面加快脚步。
景燃开了辆车队的SUV,把燕岁的行李放在后面,然后可颂和饮料递给他,“你在这儿先吃着,一会儿去赛段没东西吃,只能等晚上了。”
燕岁扣好安全带,接过来,“我本来打算找个酒店,不想麻烦你的。”
景燃听这话心里有点犯怵,“怎么就麻烦了呢……”他嘟囔着点火挂挡开出去。
“哇。”燕岁咬开可颂,里面的巧克力酱还热着,两种浓郁的香味搭配烤制香酥的面包脆皮,中间云朵一样松软的面包咀嚼起来是可以闭合五感的享受。
“好好吃啊。”燕岁感叹。
景燃笑笑,“是吗,你喜欢吧,我觉得你上辈子就是块巧克力,所以才去排队买的。”
“给你咬一口!”燕岁递过去。
“不行。”景燃摇头,“赛前饮食很严格的,我得回去吃营养师弄的东西。”
“喔……”燕岁缩回来。
同时深感万幸,因为此举过于莽撞,是他冲动了,自己咬了好几口的面包递给别人接着咬,怎么想都不对劲。
结果景燃自己的耳尖偷偷红了一下。
景燃开车极稳,燕岁的草莓牛奶连晃都没晃一下。
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分,燕岁小心翼翼地问,“赶得上吗?”
景燃终于可以装逼了,“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
视野里的风景褪去城市,这里即将抵达西班牙国境,大片翠绿的草场和一些可爱的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小木房子。
牛羊和牧羊犬,鸭子和鸡。
燕岁望向外面,“还有马欸。”
“对啊,牧民骑马放羊。”景燃说。
这些东西随着车向前开着而倒退,燕岁趴在车窗向后看,有些贪婪地望着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人。
“回头去沙漠有骆驼骑。”景燃说。
燕岁收回目光,坐好,然后扭头看他,“我以为你会说,‘回头去沙漠,我带你骑骆驼’。”
然后眯了眯眼,打趣他,“弟弟,不会骑吗?”
“不会。”景燃大方承认,“我控制不住的交通工具,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