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果。

最后燕岁痛定思痛,把头盔搁在暖气片边上,终于那块颜色干了。还没等他开心两秒钟,干掉的颜色,滑下来了。

燕岁作罢了,他联系了谢经理,问他这个头盔上的喷漆是什么材质。

谢经理哪懂,谢经理说“帮他问问”,便杳无音讯了两天。

两天后,距离DDL还剩五天,燕岁不慌不忙,燕岁觉得自己游刃有余,燕岁打开了喷射战士。

直到第六天,谢经理回复说,真不知道,涂喷漆的那兄弟是不知道谁从流水线上拉下来的人,对不上号了也不记得了。

打电话的时候燕岁听见谢经理旁边很明显的还有一个人,燕岁听见了那人的声音,说,问问他画到哪儿了。

燕岁听见了,顺便回答说:“我的颜料画不上去,还没开始呢。”

电话那边震惊了。

“他还没开始!?”景燃差点丢了手里的热巧克力,“就剩四天了哥,他还能不能行了?!”

谢安煜赶紧给他比“嘘”,然后捂住手机话筒,“你别吓着他了!”

景燃摇摇头,扶着护栏向下看塞纳河,刚想喝一口热巧顺一顺,结果差点被齁死。

“我靠甜死我了。”景燃说。

燕岁在手机听筒里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于是对谢安煜说:“我明天会去朋友那里借一点纺织颜料,看能不能染上去。谢经理,这个喷漆真的属于不可抗力,但我会尽快。”

谢安煜叹气,“好、好的,麻烦了燕老师。”

电话挂断后谢安煜给景燃重复了一遍燕岁的话。景燃怔愣了片刻,“为什么是明天不是今天下午?”

谢安煜耸肩,“可能因为这里是法国?”

“法国怎么了?”景燃不懂。

“……十一点上班,四点下班的法国?”谢经理尝试着解释。

景燃有一瞬间想把手里的热巧克力泼进塞纳河里。

“算了。”景燃往桥的另一边走。

桥头有卖艺的年轻人,抱着吉他在弹唱,景燃随手在他们的帽子里丢了几枚硬币,然后端着那杯热巧克力在街上游荡。

次日,燕岁联络了阿笙。

阿笙在Mage时尚公司,他们有纺织颜料。

法国的大部分地方都不接受“Walkin”,即没有预约,直接走进来,说自己要如何如何。这也是大部分欧洲国家效率低下的原因之一。

所以阿笙早早地在楼下等他,“过来。”

燕岁抱着白色头盔跟在后面,一路穿过走廊和几间办公室,从光鲜亮丽的现代办公场所一路走到了裁缝店一样的地方。

阿笙翻翻找找,“等一下啊。”

“哦、是这个。”

阿笙拖出来一个箱子,“我们很久没有弄绘制图案的衣服了,不知道颜料还能不能用,而且颜色不太全,你试一下吧。”

“嗯。”燕岁找了个空地把头盔放下,“就是试一下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就自己去买点纺织颜料。”

阿笙扇了扇连带出来的灰尘,“哇这个地方是不是八百年没打扫过。”

燕岁笑笑,他打开书包,找到笔,把纺织颜料和调料挤在素描纸上,然后沾了沾,再涂到头盔上。片刻后,燕岁用手去晕,晕不开。

“行欸。”燕岁说。

阿笙说:“再试试其他颜色呢。”

颜料里每个颜色的原材料都不一定相同,阿笙说得有道理,燕岁就多试了几个。幸运的是都能上色。

这天巴黎的天很阴,Mage公司附近的瓦卢瓦广场依然有很多游客。燕岁眼看着有一场大雨要下,抱着头盔,拎着阿笙塞给他的一些纺织颜料快步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