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琰飞就点头,“我不知道我究竟想不想结婚。”

这让景燃有些意外,“你都没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就决定结婚了?”

“这是个意外。”骆琰飞说,“她,我女朋友,她无意间看见我准备的戒指,她就以为我要跟她求婚,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就说……对,我是想求婚。”

景燃有点转不过来弯,“那你准备什么戒指啊。”

“我妈来西雅图看我,带给我的,让我找个好人家嫁啊呸、娶了,那个戒指是我奶奶给我妈的,传家宝,我没收好。”

景燃拍拍他肩,“下次要收好。”

“是啊。”骆琰飞怅然。

“不是。”骆琰飞想哭,“燃哥这换做是你,你怎么办啊?”

景燃耸耸肩,“很简单,你不知道自己想没想好,那就是没想好,因为如果你想好了,你就不会问自己想没想好。”

骆琰飞那此时空无一物的脑子仿佛受到了点化,他和景燃在沙滩远处沉默地站着。燕岁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燕岁觉得骆琰飞可能只是单纯的婚前焦虑,聊一聊就好了。

没成想……

如果知道是这个结果,那么那时候,燕岁说什么也不会撺掇景燃过去跟他聊一聊。

聊出事了。

事情发生得极其离谱,就在新娘即将化好妆,准备走上那美丽的沙滩走向牧师和自己的未婚夫之前,那之前可能还不满一个小时,骆琰飞说他要跑。

说这件事的时候,景燃已经把燕岁带回了水屋,他们只收拾了一个包出来,一些贴身的衣物和证件。

燕岁蒙了,“逃婚?”

“我不能娶她,燕老师,你理解一下。”骆琰飞说,“我不知道我到底爱不爱她,这场恋爱我谈得都稀里糊涂,燃哥,既然你点醒了我,那你送佛送到西,我记你一辈子好,我去你家帮你刷马桶都行!”

景燃:“这倒不必,只是你这个决定真的要慎重,一个女孩子被丢在这种环境,很残忍的。”

可骆琰飞不这么觉得,“如果等我们真的结了婚,婚后不和,把她耗得心力交瘁,掉头发黑眼圈,才叫残忍。”

景燃被说服了,可燕岁没有。

燕岁把景燃一拉,“你疯了吗你不劝劝吗?”

景燃反过来把燕岁拉到房间门口,他扶着门把手,“燕岁,你再想想呢?”

有一瞬间燕岁似乎也能明白,或许被抛弃在婚礼现场的女生当下是凄惨的,或许会沦为朋友们的笑柄。可一段婚姻如果真的不爱、或者说不够爱,那对于一个女生而言才是长久的惨。

“好吧。”燕岁咬咬牙,“跑吧。”

真是荒唐。

他们绕过人群,租了沙滩摩托一路骑到港口,包了辆快艇驶向夏威夷岛。

很快,这一动向被骆琰飞那位一看就不是普通阔太的极端阔太察觉,她不疾不徐地给了现场所有人一个字,“追。”

一场荒谬的逃亡就这么开始了。

最近一班回国的飞机早已经关闭购买通道,不过这里是世界闻名的度假地区,见识过这世界上最富贵的人。机场的人微笑表示,诸位有急事吗?我们也对外出租私人飞机喔,湾流G800呢。

所以这个世界上足够有钱,真的能逆天改命。

但骆琰飞的卡已经在这区区一个小时里刷不出钱了。

他的目光投向他的偶像。

他的偶像掏出了一张卡。

飞机离开夏威夷的时候,阳光正好。

景燃收到一条微信,钟溯发来的。钟溯说,他主驾驶的母亲在当地一家医院里颇有名气,并介绍了一位医生给他们。

景燃没看,锁屏了,也不打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