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净净。

当年东西六宫的奴才至少清空了一半,不说?近身服侍过?佟太后的人,就算只是接触多点奴才都一起消失了,如今几乎找不到对先帝爷后宫了解多点的人了,这?样诡异的情况让梁九功当时就寒毛直竖,拼命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沾上?这?摊子浑水,能有这?般大手笔的人物又岂是他能够得罪的?反正皇上?只问景仁宫的奴才,他据实以?报便是了,其他的别指望他多说?一个字!

康熙强自按捺住火气,好不容易听?完了梁九宫的回报,终于忍不住怒斥道:“狗奴才!这?就是你查的东西?连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查不到!简直废物!”虽然康熙本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要生气,毕竟连一个知情的奴才都找不到,这?意味着什么?光是这?一点就让康熙从?中嗅出了血腥的味道,对心中的怀疑更加确信了几分。

尤其在刻意回想之后,康熙发现了一个尤为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这?些年来他完全没有听?到过?任何关?于生母的传闻,这?在刻板清冷的深宫内苑几乎是不可能的,宫女太监们?伺候主子的时候,自然一举一动固然都有极为严苛的规矩,可以?说?动辄得咎,唯一可以?发泄的渠道就是相互之间说?说?闲话,管事太监和?姑姑们?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所以?底下?奴才们?之间的消息是十分灵通的,即使不敢明着编排主子,但传些流言却?是难免的,就连先帝与?董鄂妃之间的种种传闻至今仍然无法杜绝,甚至有越传越离谱的趋势,无论?他再怎么压制也收效甚微,可见奴才的嘴是最靠不住的,但是这?个铁则在他额娘这?里失效了,无论?康熙如何回想,甚至让暗卫将这?十年来所有的情报都过?滤了一遍,也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他额娘受封太后之前的传闻。

连一条传闻都没有?这?才是让康熙最为疑心的地方,为何偏偏是他的额娘?若非有人故意为之,岂会?出现如此异常的情况?而谁有这?份本事将一位曾经的宠妃,后来的太后的一切抹消得如此彻底?又有谁有这?份权势和?霸道让后宫如此多的奴才销声匿迹?这?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也因此从?孝康忌日那天之后,康熙对他的皇祖母变得疏远和?防备起来,甚至不愿意见到那张总是摆着慈爱笑容的老脸,只因一看到孝庄,康熙心中的那根刺就隐隐作痛,如今随着调查的深入,康熙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生母的早逝会?不会?与?他的皇祖母有关?了。若非做了亏心事又担心被他发觉,以?太皇太后超然的身份,何必为了抹消他额娘的存在做到如此地步?

基于对太皇太后的不信任,康熙安插在慈宁宫的探子前所未有的忙碌起来,甚至还有一部分暗卫昼夜监视着孝庄和?她的心腹,尤其是苏茉儿和?白嬷嬷这?心腹嬷嬷更是重中之重,虽然暂时还没有从?中得到太多有用的消息,但是慈宁宫中的一举一动,太皇太后的每一句话都逃不过?他的耳目,最可悲的是,听?得越多他就越心寒,每当看着探子回报中描述的那个蛮不讲理?、偏激暴躁的老人,他实在无法将之与?记忆中睿智宽和?的皇祖母联系起来,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或许她一直都是如此,只是他从?来不曾发觉而已?

“奴才无能,请皇上?息怒。”梁九宫噗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反正不管对错,只要主子不痛快了,先一步请罪准没错!梁九功虽然无法得知康熙为何时隔多年才开始查景仁宫的旧人,但是凭着他从?最卑贱的粗使太监一步步爬到现在的直觉,早已敏锐地竖起了警戒,从?中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再联系到康熙从?景仁宫回来之后才开始转变对太皇太后,答案已经隐隐浮现在他心里,那就是这?事儿极有可能与?已经过?世的佟太后有关?,而且牵涉到慈宁宫的那位。

既然事情牵扯到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