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点不?甘,所以民妇才会冒死来敲一敲登闻鼓,替我家老爷问一问。”

康熙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过去知道姚启圣重病将死,他心中只有解气,甚至觉得他是自作自受,如今看着殿下那满头华发的老妇为姚启圣鸣不?平,他再无半分怒气,甚至油然而生几缕愧疚之意,只是这点愧疚不?足以为姚启圣翻案,因为这攸关?朝廷的信誉和?天子的颜面,已然盖棺定论的局面若要掀翻,牵连重大,首当其冲的便是靖海候和?明?珠一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显然明?珠等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一个姚启圣掀不?起风浪,更何况是姚何氏这么一个妇道人家?徐元文淡淡地站在那里,对何氏的泣血上告毫无动容,反而不?屑地道:“姚启圣身为福建总督,本就该为民谋福祉,他却大肆扰民,拿着银钱邀买人心,若是按着朝廷的谕令行事,立身持正,与同?僚同?进同?退,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

何氏闻言却是冷笑连连,转过头利箭一般的目光死死盯着徐元文:“这位大人既然这般大义凛然,想必是清官了,不?知家中可?是过得比我家老爷还要清苦些?哦,听说您在老家资产巨万,良田千顷,不?知作何营生这般豪富,民妇倒要让老爷好好学一学!”

徐元文脸色青青白白变换了一遍,一甩袖子干巴巴地道:“本官出身昆山徐氏,祖上还算薄有资产,平日少有花销,自然无需为生计发愁。”他背后?几乎要被冷汗浸湿了,若是换了姚启圣在这里,他还能?引经据典将其驳斥得体无完肤,但是遇上这么一个满口大白话的愚妇,什么话都敢讲,他与之多争论一句都嫌失了体面。

何氏轻哼了一声,她虽然学识不?丰,但常年混迹市井,对于?这昆山三徐自然是如雷贯耳,以清流名士自称的三兄弟在昆山老家的名声可?不?怎么样,说徐氏横行霸道还是轻的了,简直就是当地的土皇帝,家族田产几乎占据整个昆山的大半,对名下佃户生杀予夺,无所不?用其极。

“皇上,民妇自知口舌笨拙,无法与朝廷大员相?争,身上有老爷亲笔书信一封,恭请圣上御览。”说完从?怀里暗袋中掏出一份厚厚的纸包,高举过头顶。

康熙轻轻叹了口气,对身边的李德全微微点头。李德全走下丹陛,来到何氏面前,接过了她手上的那个纸包,将之放在托盘上,拆开了细细检查,确认里面只有一叠写满字的纸张后?,才将之呈到御前。

康熙接过来一看就知道是姚启圣的亲笔,足足三十?几页宣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馆阁体,于?是拿出几张略微翻阅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并非为自己的冤屈申诉或求情,反而是福建各地的山川水文图纸,以及对台湾及沿海的发展规划,康熙不?过看了几页便差点沉迷其中。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殿下的何氏,略微抬头道:“何氏平身吧,姚启圣一片为民之心朕明?白,他那脾气太过刚硬耿直,并不?适合朝堂,也许是朕太过责备求全了,朕会派人送汝回江南,让他安心养好身体,朕等着他亲自实现?这份构想。”姚启圣是有大才的,就这么没了确实可?惜了。

何氏蹒跚着站起身,粗布衣裳的背后?已经被鲜血渗透了,一片暗红色血渍缓缓扩散开了,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咧嘴笑了笑:“多谢皇上,有您这句话,我家老爷也算有些活头可?盼了,只是回江南之前,民妇尚有一事未曾了结。”

徐元文一听这话,不?知道为何心头突突乱跳,转过头死死盯着何氏,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特别针对自己,这回怕是又?要攀扯自己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自江南一路行来,民妇盘缠用尽,多亏沿途各方?乡亲接济,曾途径昆山地界,受当地佃户之托送万民血书一份至御前,还请皇上御览。”

此?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