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你当年既然敢对本宫的儿子下毒手, 莫非以?为本宫会?轻易算了吗?谁敢动我的儿子,本宫就要她用命来?还!”宜敏冷下脸,身子轻轻前倾,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满脸不可置信的孝庄:“为什么这?般惊讶?难道就许你动辄要人?性命,夺人?子嗣,却不许别人?有丝毫的反抗?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理儿?真让本宫不知该说你自?大还是老糊涂好呢?”
“你……你……放肆!”孝庄被这?一番戳脊梁骨的话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抬起?手指着宜敏不停颤抖,断断续续地说不出半句话来?,从她登上太后的宝座之后,何曾这?般被人?不客气地当面嘲讽过?只觉得胸口一股郁气左冲右突,无处宣泄,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宜敏看着她那颤颤巍巍的枯瘦身形,眼中没有半丝怜悯,透过这?幅场景,她只看到了前世儿子离开时那骨瘦如柴的可怜模样,那一声?声?微弱断续的啼哭让她肝肠寸断,抱着那渐渐发冷的小小身体,她的心就像被揉碎了一样痛不欲生,那种?痛至今仍然刻骨铭心。
宜敏每回想?一次,就越发觉得孝庄可恨可憎,前世的儿子们都是一出生就养在?阿哥所,就算稍有体弱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皇家集中了天下最有名的太医和最名贵的药材,只要肯上心什么弱症不能调理?只可恨她手中无权、背后无势,就算散尽了钱财也不过能进去偷偷看上几眼,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前世的后宫表面上是赫舍里氏做主,实则底下的奴才看的都是孝庄的脸色,若她真有一分真心将孩子们当做曾孙儿看待,只要露出一点意思,就没人?敢对阿哥所有丝毫的怠慢。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不但没有护着,反而拿着她那无辜孩儿的性命当做平衡后宫博弈的筹码,推波助澜激起?赫舍里和钮钴禄氏的争斗。
难道就因?为她位份低微,所生的孩子就不是皇家的子嗣了?难道就因?为她出身不够显赫,就活该一次次经历丧子之痛吗?前世的她恨透了康熙吝啬给她一点位份,以?至于她无能保护自?己的孩子,但是她更?恨那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一边装模作样求神拜佛,时时将绵延子嗣挂在?口上,一边却助纣为虐,眼看着各种?要命的手段往阿哥所使!
甚至明里暗里阻止皇帝对后宫动向的掌控,当初的康熙年少登基,处处受制,能放在?后宫的精力少之又少,如何能够知道其中的内情,只当自?己这?个?生母坐胎不用心,福薄留不住孩子,让他越发不肯提升自?己的位份,否则康熙就算对她不上心,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谋算自?己亲骨肉的性命吧?这?一切都是孝庄这?个?女人?直接或间接造成的,有这?一天是这?个?女人?应得的报应!
“哀家就算再不济,也是大清的太皇太后,是一手教?养皇帝长大的皇祖母,背后还有诺大的科尔沁蒙古撑腰!”孝庄好不容易缓下了咳嗽,眼神一直狠狠地盯着宜敏:“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皇贵妃终究还是个?妃,你就算再得宠又如何?只要皇后在?一天,你终究也只能是个?皇贵妃,哀家就是豁出去太皇太后的名分不要,也会?颁下遗诏,绝不容你染指皇后之位半分,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宜敏抬手轻抚自?己鬓边的流苏,眼中带着了然地直视孝庄,直到看得孝庄再也撑不住那股子硬气撇过头去,才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屑地嗤笑一声?:“莫非太皇太后如今就只剩这?点子手段了吗?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本宫去对付皇后了吗?”
老东西说这?番话明显就是刺激她去对付赫舍里,这?样明显的激将法,真真拿她当傻瓜呢!若是在?康熙出巡期间,不但太皇太后病重,连皇后都出事的话,无论是不是她做的,她都免不了要担上干系,就连康熙说不定都会?心怀芥蒂!难道在?孝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