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抱着凤冠才能安静下来,否则就会反复不停地惊叫吵闹,惹得长春宫流言四起?。
赫舍里闻言立刻松了手?,不停地推着许嬷嬷,丝毫不顾忌许嬷嬷被推得差点踉跄倒地,只是一个劲地催促着:“快去,快把本宫的凤冠找来啊!快啊!还磨蹭什么,信不信本宫让皇上砍了你的头!”
许嬷嬷背过身偷偷拭了拭泪,心中止不住的悲哀和失望,这还是她一手?养大的皇后吗?主子这幅模样将来还有什么希望?一国之母可以被冷落,甚至可以失宠,但是绝不能是个疯子啊!
很快光华耀眼的凤冠就被送到了赫舍里面前,赫舍里伸手?轻抚那夺目的上百颗东珠和珍珠,小心地将凤冠抱在怀里,痴痴地笑了起?来,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来,嘴里喃喃着:“只有这个她不会来抢……本宫只剩下这个了……”
许嬷嬷忍不住老泪纵横,可是她一点也不敢怨恨皇贵妃,只因那日慈宁宫的对峙给了她太深的震撼,在她过去的印象中,马佳氏不过是个除了比常人?美?丽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女人?,可是当日她见到的却是个仅凭气势就压倒了所有人?的强者,难道仅仅执掌后宫十年的经历真的能让一个人?蜕变到如?此程度吗?
为何?她从未在太皇太后身上看到过这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太皇太后怎么说也是历经四朝,执掌过三?朝后宫的女人?呀,竟然被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女子从宫门外逼进了慈宁宫,硬生生压垮了太皇太后原本高涨的气焰,她看得出这次太皇太后真的输了,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如?今在许嬷嬷眼里,皇贵妃已经成了妖魔鬼怪的化身,她一点反抗的念头也不敢兴起?,甚至连一句也不敢提起?,更不用?说像过去那样在心里怨恨她、许嬷嬷如?今只求能和皇后在长春宫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只求皇贵妃永远也不要再想起?长春宫才好。
慈宁宫
浓郁的药香充斥在慈宁宫中,明黄的凤帐垂下,描龙画凤的被褥映衬得躺在上面的老人?更加枯槁憔悴,宽松的亵衣下露出老人?枯瘦的锁骨,往上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庞,一双浑浊无神的眸子呆呆着望着帐顶,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果不是这满宫的华贵,恐怕没?有人?能认出这个老人?会是位于大清顶点的女性,居于慈宁宫四十余年的太皇太后吧?
“太皇太后,您老人?家若有兴致出宫游玩,为何?不叫上本宫?”宜敏一身绣着金凤的火红色旗袍,笑意吟吟地立在慈宁宫门槛前,对着宫内整装待发的一群人?温言软语,好似一个对着长辈撒娇的小姑娘一般,却生生让所有人?打了个哆嗦。
孝庄心中顿时一冷,没?想到还未出得慈宁宫就被堵上了,这说明自己?一直在这女人?的监视之下,一举一动都难以瞒过她的眼线,一想到这里顿时一股火气直冲脑门,不客气地呵斥道:“难道哀家要出慈宁宫还需要向?你这小辈允准不成?”若是皇帝在宫里,她倒是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不过是皇贵妃,难道还能大得过自己?这个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这话着实让本宫伤心呢!本宫这不是担心您老人?家身子孱弱,经不得外头的风吹日晒吗?万一有个闪失,本宫可如?何?向?皇上交代呢?皇上临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证太皇太后的‘安全’呢!臣妾岂敢抗旨不尊?”宜敏故意加重了安全二?字,就是提醒孝庄别忘了自己?的处境,康熙可是每是明令禁止她踏出慈宁宫的。
“哀家的身体好得很,何?况还有皇后在哀家身边服侍,不劳皇贵妃操心,还不给哀家让开?!”孝庄不听康熙倒还罢了,一听宜敏拿康熙的圣旨来压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起?话来也越发地不客气起?来。
宜敏闻言收起?了脸上虚假的笑容,甩了甩手?中火红的巾帕,嘴角勾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