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走到争吵声的来源处，一抬眼就能看见，在并不算宽广、甚至可以说是狭窄的山道上，十几个人正在吵架。

被围在最中央的赫然就是他们的老熟人伏胜。

只是此刻的伏胜看上去状态实在是太过糟糕。

他穿着一身破旧的棉服，头发也乱糟糟的，再也看不出一星半点当时意气风发的文人模样。他的脸上此刻呈现出的是久经沧桑的无奈，像是被风吹雨打后的海棠花，再也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生气。

站在他身边的是衣衫老旧的伏蹇和依旧一席男装的伏羲娥。

伏蹇将伏胜和伏羲娥护在身后，正和面前的人争吵着什么。

风雪很big，风呼呼地灌入耳中，但唐酥依旧听清了远处的风雪中，传来的阵阵争吵。

伏蹇站在最前，他将一ce的《尚书》都护在身后，冲着那些人怒吼：“你们在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要烧毁的是什么？”

和伏蹇面对面的是一个老者。

老者也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衣，唐酥甚至能看见，老者的棉衣破了好些个地方，有的地方漏出来的棉花都已经黑了。

老者的脸上满是皲裂，处处可见被划破的伤ko。伤ko处还泛着白，看起来像是Gan涸的颜料，带着几分古旧的颓然。

老者说：“我们知道，那是文明。”

可是，即便ko中说着这样高big上的话，老者的脸上却是一派死寂的麻木。也许是风太big，已经将他的脸冻到僵硬，让他无法做出任何表q。

老者的眼中满是麻木：“可是，伏先生，文明能当饭吃吗？能当柴烧吗？”

老者回身，他从一个瘦得近乎瘦骨嶙峋的女人手中抱过一个孩子。

孩子看起来才五六岁，穿着破旧的衣衫，脸被冻得通红。孩子被老者抱在怀里，吓得一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