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头落下的瞬间,灼热的痛感传来,光洁的皮肤被烫得通红。
她的脊背因疼痛而紧绷,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终于,最后一笔落下,香头重重地碾入,断裂在了皮肉中,这场酷刑才算是到了尾声。
而从始至终,身后的禅室中,木鱼声都在不疾不徐地敲着,没有过一丝错漏。
桑妤僵硬地起身,缓缓穿好衣服,回了房间。
这天夜里,她背上的烫伤逐渐肿胀,变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水泡,一碰就撕心裂肺地疼。
睁眼熬到天亮后,桑妤独自去了医院。
上完药回来,她就被等在门口的保镖拦下:“少爷受住持邀请,回云山寺宣扬佛法了。”
“夫人说你心思不纯,也该去好好聆听。”
桑妤并没有拒绝的权利,就被保镖们送去了云山寺。
数千级阶梯只能徒步而上,对于被蛊毒折磨的桑妤来说,无异于一场酷刑。
等她到达云山寺时,里面早已被学习佛法的善信们围得水泄不通。
桑妤被齐家保镖带着走到近前,抬眼间,就和讲经台上身着僧袍的齐宴礼视线交错。
他眸色未动,只一瞬,便收回了目光。
枯燥的经文,在齐宴礼的徐徐道来中,仿佛有种魔力,让桑妤暂时忘却了身体的疼痛。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桑妤常常偷跑到云山寺看齐宴礼。
儿时的他不似如今冷漠,二人一起吃斋饭、抄经,爬到后山的树上挂许愿红绸。
整座云山寺,处处都留下了他们的欢笑声。
不知不觉间,说经已然结束,齐宴礼被请到殿内辩经。
桑妤站在殿门口,被住持苍老的声音拉回思绪:“门外的女施主,犯了什么过错?”
她不由得竖起耳朵,就听齐宴礼冷淡的嗓音响起。
“她破了五戒中的邪淫、妄语二戒。”
“按照寺规,该跪在殿外,直到高香燃尽。”
刺目的烈日下,桑妤呼吸一滞。
她转头看向殿外香炉,那粗壮的高香,足足有三米。
第四章
齐宴礼,你可真狠啊!
这么长的香,都不知要跪上几天才能燃尽。
桑妤连忙转身想要逃离时,却被寺中武僧拦住了去路。
她被强压到殿前,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地面上,钻心地疼。
桑妤不甘地抬眼,和殿中的齐宴礼四目相对。
只见他双手合十,轻声道了句佛号,就漠然转身,与住持一起离开了。
桑妤脸色惨白地跪在太阳底下,从烈日当空到明月高悬,窃窃私语的信众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直到第二天正午,她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桑妤身在寺庙的禅房。
齐宴礼清冽的嗓音响起:“你可知错?”
桑妤胸口微窒,沉默着。
齐宴礼轻叹一声,端起桌上的碗朝她走来:“喝了这碗热粥,日后莫要再犯戒律。”
说着,他竟亲自舀了一勺粥,喂到了桑妤嘴边。
桑妤怔怔地看着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在这时,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杜妍芯的声音比人先到:“宴礼哥哥,我来喂吧。”
她步伐匆匆,笑容乖巧地从齐宴礼手中接过碗。
桑妤有些不适应:“我自己来。”
她刚抬手,杜妍芯的手忽然一松,重重的碗和滚烫的粥全数砸在了桑妤脸上。
“啊”
瞬间,她整张脸都被烫得通红,疼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