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妤的嘴角生扯出一道讥讽的笑。

“算了吧齐宴礼,你欠我一条命,我欠齐家养育的恩情,就算扯平了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说着,她将齐宴礼推出门外,自作主张的将店门反锁了起来。

任凭齐宴礼在面面怎么呼喊,桑妤都再没有回过头。

苗医只是和平时一样,将柜台的玻璃面擦的透亮:“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桑妤沉重的点了点头:“没关系,我早就确认过无数次了,他的心里没有我。”

齐宴礼又在门前站了很久,直到傍晚才回到别墅。

推开卧室的门,他便发现杜妍芯被人从医院接了回来,正躺在他的床上。

“谁让你进来的?”齐宴礼的冷声冷语并没磨灭一家人的期盼。

齐母的声音从背后传出:“要不是芯儿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还打算让你媳妇住医院里啊?”

“反正你们都要结婚了,睡在一张床上怎么了?”

提到结婚,齐宴礼的心底又染上一股无名火。

“妈,我不会和芯儿结婚的。”

“反倒是你们合伙骗了我这么多年,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

第十一章

听着齐宴礼的质问,齐母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齐宴礼!我是你妈我能害你吗?你这么多年吃斋念佛,都念到狗肚子里了?”

说着,齐母便用指尖在齐宴礼的胸口狠狠的戳了几下。

“你扪心自问一下,除了这件事,妈这么多年还有哪件事骗过你吗?”

齐宴礼眼神淡漠,睫毛低垂,左右摇了摇头。

他说不过齐母,也只能实事求是的回应道:“可是,你们两个欠阿妤一个道歉。”

提到桑妤,齐母的面色阴沉的更是厉害。

“欠?我们家没让她饿死,也没让她流浪街头!”

“况且她算是什么东西?只是我们齐家的工具,一条狗罢了,更何况现在还是条死狗!”

剩下那些难听的话,齐宴礼听不下去,只是转身走向了桑妤的房间,砰的一声将门关紧。

“我要休息了,你们随意吧。”

门外,齐母将门砸的叮咣响。

“齐宴礼!你知不知道这屋子是桑妤以前住的?你住在里面不吉利,给我出来!”

齐母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可齐宴礼全都当作耳旁风,只是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发呆。

床单,窗帘,衣柜,梳妆台。

他仿佛能看到桑妤正坐在附近,笑眯眯的冲他招手。

齐宴礼的指节轻轻抚摸着墙壁,桌面,每一处地方都有桑妤留下的温度。

他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琳琅满目的,都是桑妤曾经送给他的东西。

佛珠,木鱼,法衣,经文……

一桩桩一件件都像刀子刺穿了他的心。

齐宴礼呆看了半宿,才小心翼翼的躺上床,抱着桑妤的被子,闻着她的味道入睡。

翌日上午,齐宴礼准备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就见家里的仆人拿着一摞大大小小的纸张跟齐母做汇报。

“夫人,桑小姐的户口已经按照您的要求销掉了。”

闻言,齐宴礼的心一揪一揪的发颤,忙从楼上下去追问:“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齐母斜眼瞥了他一眼,没有好气道:“人死了不销户口留着干什么?”

“倒是你,最近怎么性情大变?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在乎!”

以前……

齐宴礼以前要是知道肾脏是桑妤捐的,也一定不会弄成现在这副场面。

他将证明从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