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剧烈的痛感并没有传来，一阵温热的呼吸洒在我脸上。

肩头一重，我茫然睁眼，妈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在了我身前。

我眼神空洞，看着她缓缓倒下的身躯，还有嘴角那抹强撑起来的微笑。

“宝贝，妈妈爱你。”

她受尽了折磨，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有恨任何人，而是说爱我。

我大口的喘息，窒息的痛感让我全身发抖，良久才找回声音。

“妈妈”

“别死！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别死，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妈妈的身体像一滩烂泥软倒在地，而我却被绑在靶子上，连抱住她的动作都做不到。

舅舅收回枪，愣了一瞬。

“这个贱女人，生命力还挺强。”

“来人，把我的子弹取回来，看看掉在哪儿了，这是淼淼送我的，如今帮她亲手处决了霸凌她的人，这么一颗有纪念意义的子弹我可得好好珍藏起来。”

爸爸皱着眉嘲笑舅舅，“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练枪法，居然连一颗心脏都穿不透！”

舅舅疑惑道：“不应该呀，难不成这贱女人还是个铁石心肠？”

爸爸走近妈妈的尸体，用脚将人翻转过来。

被食人鱼钻进的胸腔部位只剩骨架，一颗人造金属心脏咕噜噜的滚落下来，子弹就嵌在中间。

爸爸皱着鼻子捡起，却在看到心脏上刻着的字时，瞬间脸色死白。

“这是，小柔？！”

第2章

9、

爸爸拿着那颗再也不会跳动的心脏，膝盖一弯跪倒在妈妈尸体前。

他手指慢慢凑近鼻息，崩溃的愣了很久，“她真的是小柔……”

直到他缓过神来，手指摸向已经闭上的双眼，想把人从满是血污的地上抱起来。

可尸体支离破碎，药石无医。

我发疯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捆绑。

“这下你们满意了！她死了，最爱我的妈妈死了！”

“你滚开啊，你不配碰她，陆铭驰，你这个畜生不配！”

我脸上还残留着妈妈中弹后四溅的血，那么冰，那么凉。

当初妈妈偷偷移植心脏，爸爸得知真相后懊悔了三天三夜，聘请全世界的顶尖心内科专家为妈妈定制了一个人工心脏。

每月的维护费用相当于一个小国的一年财政收入。

心脏做好那天，妈妈说上面不想刻上数字编号，而是想刻上爸爸的名字。

这样意味着他们彼此心里永远都有对方，一生一世不会分离。

可妈妈的真心交付出去了，换来的却是剖腹剜心。

爸爸抚摸着心脏上的名字，数次承受不住的攥住心口。

他脸上全是哀凄和茫然，抽枪发疯一样逼问手下，“这个霸凌者是从哪儿绑过来的？”

舅舅不明所以，“是我手下绑来的，怎么了？”

爸爸直接将枪口对准白淼淼的额头，颤声问道：“你不是说她是霸凌犯吗？怎么她身体里有我妻子的心脏，她到底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

白淼淼下的立刻躲在了舅舅身后，无辜的垂下眼睛，“我真的不知道啊，难道她也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吗？”

舅舅拿出了一本身份信息册，展示在了爸爸面前，“上面显示她就医的时候，就曾经移植过一颗人工心脏。这个手术很罕见吗？你怎么就认定她是小柔？”

爸爸将那颗心脏展示给舅舅看，攥紧了拳头，“小柔的心脏上刻着我的名字，我绝对不会认错！”

白淼淼立刻跪下，嘤嘤哭泣。

难以启齿的艰难的挤出一段话，“她当时霸凌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