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地吧唧一口咬住了殷晏君的手指。

殷晏君忍不住浑身一颤,好在小郎君歪了歪脑袋松开了含进嘴巴里的手指,微微侧了一点儿身子小郎君睡得越发香甜。

门外文镜轻轻抬手扣门:“鸿胪寺卿石大人和礼部侍郎张大人求见官家。”

盯着小郎君沉睡的面颊,殷晏君饱含深意地叹了口气,终于从床榻边站起身向殿外走去:“将人请进来偏殿。”

“是。”文镜领命。

毕竟放心不下小郎君的身子,所以自打回京之后,殷晏君便吩咐文镜将他的一切事宜全都挪到偏殿里来。

不过好在殷晏君没有直接让咸鱼小郎君住进帝王专属的含凉殿,若是他真那般做了,怕是小郎君会在惊慌失措之下直接收拾收拾行礼,一路跑路武安侯府。

鸿胪寺卿石大人和礼部侍郎张大人被一路带到长信殿的偏殿之中,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困惑过分,正想着两人便已经走进了殿中。

官家穿着一身闲适松散的道袍,端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疏,两人来不及再胡思乱想下去,赶忙上前行礼:“微臣叩见陛下!”

“起来吧。”殷晏君淡淡抬手:“两位爱卿相约而来,是为何事?”

“回禀陛下,如今西陵国使臣已经抵达京都。”石大人躬身将奏疏呈到官家案前。

西陵国也是第一个对大梁拱手称臣的附属国,国君拓拔延晖也是个识情识趣的主儿,自知对上大梁连一成胜算也无。

所以早早便归顺大梁,如此多年过去和大梁互通有无,西陵国倒也算得上富庶。

殷晏君打开奏疏看了一眼,随手将奏疏合上:“三日后于清苑殿招待西陵国使臣,此事便交给二位爱卿了。”

“微臣遵旨。”石大人和张大人再次躬身。

两人来得快走得也快,行至宫门张大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听说长信殿似乎住进了贵人,不知石大人可有耳闻?”

“长信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进去的。”石大人忍不住叹息一声,和张大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如今就连官家自己都住到了长信殿里,怕是咱们大梁喜事将近。”

“说来官家也已经将近而立之年,若果长信殿里真真住了位贵人,可不就是喜事一桩!”张大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不过到底是在宫中,他们二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也算是官家的私事,他们说得多了都是冒犯天颜,官家到底不过只是表面看着宽和温润,实际上自是龙威浩荡、威严不可侵犯。

尚不知那些大臣对自己身份的种种猜测,丧批咸鱼终于在第二日早膳过后,心惊胆战地迎来了自家阿爹阿娘。

至于他家兄长,暂时被官家留在了御书房说话。

鸵鸟牌咸鱼望向一路走进来的阿爹阿娘忍不住躲在大门后面探头探脑,最后还是他率先沉不住气,对着武安侯夫妇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意。

自家儿子那副心惊胆战的模样,苏氏哪里又看不到,她心中带着几分对幼子的心疼,却还是忍不住上前提溜起幼子的耳朵:“好你个徐砚清,你是翅膀硬了是吧,瞒着阿爹阿娘干了这么一出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是想要你阿爹阿娘的命吗!”

“哎呦,阿娘你轻一点儿,我耳朵要被阿娘扭掉了。”明明苏氏并没有用什么力气,小郎君偏偏要装出一副龇牙咧嘴的小可怜模样。

木瑜忍不住站在一旁偷笑,他家郎君从小到大都是这幅德行,无论惹出了多大的乱子,只要被夫人发现,都是这幅可怜兮兮的求饶模样。

文镜和木瑜对视一眼,两人纷纷抛弃龇牙咧嘴求饶的小郎君,将殿门关上任由里面私下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