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郎君,今日我们就要离开此处了,官家想请小郎君过去道个别。”

道别?徐砚清心思一动,他正愁着找不到顺手牵羊的机会,这会儿道长可不就把机会送到了他面前,于是咸鱼故作矜持地点点头:“好,我马上就过去。”

“不着急,官家自是有等待小郎君的时间。”文镜轻笑。

咸鱼小郎君总感觉文镜这话是在打趣他无奈他又没有证据,抬手挠了挠微微发烫的后颈,小郎君故作冷静地起身走出房间。

小郎君进来的时候,殷晏君正在房间整理他的那些个奏疏和古籍,因着收拾行李的缘故,所以房间里显得有些凌乱。

抬眸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徐砚清将目光落在道长身侧的那个木箱上,木箱的盖子没有合严实,露出里面道长的衣物,全都整整齐齐地叠放好,看上去就令人赏心悦目,不得不说文镜收拾东西的功夫还是很到位的。

正胡思乱想着咸鱼小郎君便听到道长清冷中带着一丝温煦的嗓音:“地上很乱,小郎君小心一些。”

房门被文镜从外面拉上,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丧批咸鱼毫不客气地走过去在椅子上落座:“没想到道长走得这么急促。”

“怀亲王一直在催,我自不好将国事一直推到他一人头上。”殷晏君望向小郎君的目光缱绻而温柔。

小郎君坐在椅子上也不老实,一双脚踢踢踏踏,看上去虽然是在和道长认真说话,目光却始终游离在道长身边的木箱上。

殷晏君看得有些忍俊不禁,他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古籍,抬脚走到小郎君身边。

离得近了些,殷晏君甚至可以闻到小郎君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处理的淡淡水蜜桃味儿。

如今他也算是有了几分经验,自是知晓小郎君的潮热期尚未退去。

他心中满是对小郎君的怜爱和无可奈何,最后张了张嘴只是浅浅问道:“小郎君当时得知怀有身孕,是不是很害怕?”

那一瞬间徐砚清只感觉心头闪过一丝酥酥麻麻的颤悸,他抬头愕然望着玄尘道长,片刻后还是老实回答:“或许是有的吧。”

殷晏君声音略低沉了几分,引着小郎君继续说道:“当日我从京都出发路过武安侯府,元城说小郎君前往老宅祭祖,当时立于马背之上心中颇多感慨,如今想来倒是有几分困惑不解。”

咸鱼小郎君将灼灼的目光从那些衣物上转而投放到道长身上:“我来老宅祭祖很奇怪吗?”

“小郎君怀胎一事原本只有武安侯夫妇和齐大夫知晓,若是当时小郎君怕留在京都沾染是非,何不干脆一些男扮女装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徐家村虽然算是偏僻到底人来人往,等到小郎君肚子再大一些总有穿帮的风险。”殷晏君抬眸望着小郎君。

道长生的俊秀出尘,身上带着几分傲骨寒梅的清冷感,这般望过来的时候让徐砚清心头升起一丝心猿意马,使得他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长得好就可以这般勾引别人吗?简直就是让人好生为难。

咸鱼惯会倒打一耙,他自己先对人家那张漂亮脸蛋心生歹意,偏偏还要冤枉人家清风霁月的道长勾引于他,果真是脸皮厚到了一定的程度。

不过对方的问话倒底是让咸鱼怔愣了下来,道长说的也对,他虽然性格咸鱼,却也不能时时刻刻待在院子里,总有走出院子的时候,或者说总有他人会来院子里寻他。

到了那个时候,他身为男子却怀有身孕的事情也就暴露于人前,那当初他究竟为何会做出这般决定,好像当时他碍于原剧情,又满心想着道长是他惹不起的主儿,就想着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恰好当时兄长要来老宅祭祖,他便将计就计,决定在老宅养胎,如今猛得被道长细说明了,徐砚清才明白当初下的这个决定好像并非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