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咸鱼小郎君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 微微抬起身子面上神色皆是戏谑:“那道长之前说将小崽子记入宗牒就是在忽悠我喽!”

“我自不曾欺骗清清。”殷晏君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即便那日他心里有几分不堪说出的小心思, 却也只是为了一个小郎君:“满月宴上虽然不会急着将元琛记入宗牒, 却也会宣布他的生母及身份。”

道长性情过于内敛含蓄, 即便是被他抓到了小尾巴, 也能三言两语含糊过去, 徐砚清对此并不纠结,只一切心中明了便好。

手上漫无目的地拉扯着道长的衣袍,徐砚清转移了话题:“太后娘娘近来身体怎么样?”

因为他潮热期迟迟未退而请了御医一事,太后娘娘从云和殿里走了出来,之后大大小小又犯过几次病,不过那几次犯病的时候一次比一次清醒过来得快一些。

等到小崽子出生之后,太后娘娘就像是心中有了极大的牵挂,小崽子尚且不足一月不能见风,所以太后娘娘就只能整日整日地往含凉殿跑。

这几天徐砚清自个儿回了武安侯府,道长又要忙着处理政务,怕是带孩子的人就只能是太后娘娘了。

“御医给母后诊过脉,如今母后用药的量也一次比一次少,有元琛在倒显得比以前精神许多。”殷晏君轻笑:“今日母后得知小郎君邀我至温泉庄子小憩,可是主动搬了行李去偏殿照顾元琛。”

前两日大长公主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见了太后娘娘对小皇子的那副稀罕劲儿,直接戏谑太后娘娘如今心中没了儿女就只有襁褓之中的小孙孙了。

太后娘娘浑浑噩噩自我禁锢了那么多年能够清醒过来,大长公主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所以她也是打心底里感谢徐小郎君,打心底里喜欢殷元琛这个奶娃娃。

两人又在床榻上赖着闲聊了一会儿,殷晏君终于还是把懒懒散散的小郎君拉了起来。

另外几人不知道跑去哪儿玩了,徐砚清被道长拉了去林子外圈来回溜达。

一阵小风吹过来,脑子里面装浆糊的小郎君瞬间清醒了许多,地面上落了很多枯枝败叶,一脚踩上去发出咔哧咔哧的清脆响声。

徐砚清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拉着道长跑过去踩落叶。

等到徐砚清玩累了,殷晏君这才拉着人去泡温泉池子,下人们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干净的寝衣和泡温泉池子能够用到的一应器具。

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徐砚清啪嗒啪嗒跑过去慢慢将自己浸泡在滚烫的温泉水里面。

鼻翼间是淡淡的硫磺气味儿,可能是经过特殊的处理,所以并不显得刺鼻,等到能够适应汤池里面的温度,徐砚清在水里非常随心地划拉两下胳膊,整个人懒懒散散靠在池边,托起下巴目光落在身形清铄的道长身上。

道长为人端肃自持,故而平素里衣衫亦是穿得整整齐齐,即便是将外袍脱下只着一身里衣,也丝毫不会带上颓废之态,依旧是那般的仙风道骨、清风霁月。

雪白的里衣将其衬得越发清冷出尘,徐砚清趴在池子边上默不作声地眨了眨眼,转而将视线落在道长的腰腹处。

平素里但凡道长陪他一同午休,总会出现道长醒了他还在沉沉睡着的场景。

所以道长经常会在床头处放上两本古籍,于是道长睡醒就坐起来看书,徐砚清的脑袋便会趴在道长坚劲有力的腹部。

徐砚清极少能够看到殷晏君练武,但是道长那一身漂亮的肌肉却说明对方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小郎君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殷晏君垂下眼睫整理着自己身上的里衣,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稔,耳尖也慢慢染上些许热度。

“道长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