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起胳膊,撑着下颌,拿纤细的食指戳动铃铛。

是谁呢?

最有可能的是蒋恪,然而其一,她从未见他穿过黑衣,其二,他素来齐整,莫说散了大半的头发,百年来,他发冠都戴的正正经经的,一根发丝都不见落的。

况且,蒋恪那时对她跟着鬼王走是气狠的,如今见着她,哪能不将她带回去,反是扭头就走呢?

黎莘按住滚动的铃铛,又开始想第二人。

她熟悉的左不过那几个,槐树前的黑衣男子,那身形不羁的模样倒是和鬼王有几分相似。

不过就她这段时日看下来,加上平时从绣绣口中听闻的那些话,也知这位是个嗜红如命的主。

蒋恪从不着深色衣衫,鬼王却是除了红从未穿过旁的颜色。

再者说,在卿卿来之前,这人压根不认得她,怎可能寻到她幼年住处,更舞伍叄 医溜捌 伞贰群の不可能有这小铃铛了。

其他人+扣号衣1扒妻巴4四2二9入婆群……

黎莘想的脑仁生疼,索性把铃铛一推,眼不见心不烦。

她仰倒在自己柔软的床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枕边晃动的帐幔,长长叹了口气。

黎家村,黑衣人,小铃铛。

她本无意探究自己过往身世,现在竟觉卷入了一潭深水中,眼前雾雾蒙蒙的看不明晰。

太多事遮着她了。

鬼王进门时,就见黎莘探着一条腿,半挂在床沿边,身子是好好的遮住了。

他忍俊不禁,握拳轻咳一声。

帐中神游的人起先还未察觉,直至他咳了三四次,才猛然惊醒似的,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发探出脑袋。

一见是他,忍不住冷哼一声:

“不请自来,非君子所为。”

鬼王挑高了眉,那小黑痣活灵活现的跳着,让人忍不住想拿手戳一戳:

“我何时是君子了?”

黎莘撇撇嘴,暗道不与小人计较,从床榻上爬起身,坐到妆镜前整理仪容去了。

鬼王四处环顾一眼,目光落在桌上,微微一顿。

他墨睫一颤,拎起桌上的两个小铃铛:

“你还爱玩这些?”

黎莘才把头发收拾好,闻言回眸,就见他拎着自己宝贝的铃铛晃荡。

她顾不得戴上发簪,忙冲过去夺下来:

“不许碰!”

某亘:啊~今天也是想剧透的一天的,但是我憋着……

忘川河畔?两生花【十八】(第三更)

她净顾着抢铃铛,才挽好的发没插上簪子,就悠悠的散落下来,尽数倾泻在肩畔和脊背上。

饶是如此,她还是紧紧握住了从鬼王手里夺回的铃铛,双目圆睁,怒气冲冲的像只炸了毛的猫儿,正冲着他恶狠狠的龇牙。

鬼王愣了愣,嗤的一笑:

“为何你每次见我,都是这副披头散发的模样。”

黎莘抿紧了唇:

“你寻我究竟何事?若无要紧的,我就要赶人了。”

她管丿理1壹八7八四4二二九 还真摆出赶人的架势。

鬼王瞥一眼她宝贝,扒流欺凌把貳期`群的小铃铛,眉心跳了跳,扯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玩意儿是蒋恪的?让你这般在意。”

黎莘瞪着他不说话。

两人对视半晌,鬼王败下阵来,将怀里揣的纸包丢到桌上:

“不识好人心,罢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计较,赏你的。”

黎莘狐疑的望着他,又瞧瞧纸包,一脸不信。

显然不觉得他真有自己口中说的那样好。

鬼王憋了口气,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