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书木不敢承认,他含糊地说:“就是还没有下定决心……它都这么大了,还会动,我给它……”
我给它起了很好的名字。
但是舒书木却不好意思说下去,因为这些理由好像都不足以支撑这个小孩诞生。
他只是在做梦,生下来一点也不现实。跟应知节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应知节又没当过爸,肚子里这个小孩也不是他的。他肯帮忙找医生、开证明,已经算是很有良心了,其实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应知节说:“如果你想好了,那就生下来。”
“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简单,这可是人的一辈子。”舒书木还笑了一下,虽然他心里也不轻松,只是觉得说起来比较滑稽罢了。
应知节把他轻轻翻过来抱着,他说:“舒书木,一辈子不会很难。”
他亲在舒书木的鼻子上。
在温暖的被子里,两个人贴得很近的时候,好像其他的全部都被隔在外面了。
应知节只能说到这里。不过这就已经够了,他本来也没有一定要舒书木有多明白,或者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
舒书木是很笨的,谁要是喜欢他,他也会有点喜欢谁;他对谁都有点喜欢,也就等于谁都不喜欢。
应知节能要求他什么呢,要他永远保持理智,永远聪慧机敏,永远一心一意地爱人吗。
世界上有那么多优秀的人,选谁不比改变舒书木简单,喜欢一个出类拔萃的人可以有一百万个理由。
可是谁也不是舒书木,喜欢舒书木不用找那么多理由。
他只想要他不要一个人,在窄小的房间里面抱着肚子难过。
应知节的普世哲语让舒书木犯困,他没有细想。但是应知节抱着他亲他,轻声对他说话,这他知道,是很喜欢他的意思。
睡着之前他什么也没有思考,他发现身体不对劲以后,难得睡得这么好。
*
早上醒来,舒书木往右边靠了靠,摸到了一团软绵绵的毛。他以为是毛毯,还揉了两下,毛毯动了起来,他勉强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坐姿优雅的猫。
舒书木大惊:“应知节,你咋变成猫了!”
应知节端了杯水进来:“那是四百。”
四百翘着尾巴在舒书木身上闻来闻去,最后在他腿边倒了下来,靠着他躺下了。
舒书木摸它的屁股,它叫了两声,听起来不是很乐意,但是并没有离开。
应知节没有让他跟猫玩很久,让他起床吃饭,下午要带他去检查。
舒书木吃饭的时候也要抱着猫:“上次我每个房间都看过,怎么没见到它?”
“它会躲起来。”应知节按住了他给猫喂粥的手,“赶紧吃,不要玩食物,也不要玩猫。”
今天出门的时候,街上已经有些过年的气息,一些商铺已经关门放假,坚持营业的也有很多贴上了春联。路上的车辆似乎也变少了。
不过医院门口的人却永远那么多,应知节没有带他排队,而是专门去33楼的办公室见了一位医生。她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头发花白,眉目很是慈祥,叫应知节“小节”,看舒书木的眼神跟舒书木的二姨一样和蔼。
舒书木总觉得她眼熟,听吩咐下楼做检查的时候,才想起来,他在教科书上面见过这个老人,记得是有卓越贡献的专家。
他又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感觉把指甲尖都查透了,医生说的一些东西他没有听懂,刚要拿笔记,边上的严护士给他展示了自己制作的笔记和表格,表示会每天关照他的,让他放心。
舒书木有点紧张:“要住院吗?”
严护士恭恭敬敬地表示,不用,她不是医院的员工,是被聘请来的,在之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