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了。

但是这次仍然不是妈妈。

白锐走了出来,蹲下身:“又有什么事?谢思文不是带你去玩了吗。”舒小盆没事,她就是想跟妈妈待在一起。

此时里面传出舒书木的声音,他大声呵斥:“白锐,让她进来!”此话有如圣旨,舒小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温度很低,舒书木整个人都躺在厚厚的被子里面,舒小盆跳到床上扑进妈妈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舒书木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今天的辫子谁给你梳的,这 么歪。”

“我自己梳的。”舒小盆说,“我不想他们给我梳。”

“关衔呢,他就让你绑着这个歪辫子去奶奶家?现在又跑到哪里 去了。”

“奶奶说这个很时髦。”舒小盆抓起自己的歪马尾给舒书木摸。妈妈的手也出汗了,脸色还有些潮红,舒小盆发烧的时候就是这样,她很担心:“这么热这么还盖在厚被子里面,妈妈是不是生病了?”“没有的事。”舒书木咳嗽了一声,“我睡午觉呢。你玩得累不累,也睡一会儿。”

都咳嗽了,肯定是生病,大人是不给小孩看到自己不好的样子的,舒小盆知道。

她发烧的时候,妈妈都不怎么睡觉,整晚陪着她,给她擦脸喂药,她也要照顾妈妈!

舒书木把她的发夹摘下来,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掀开被子的一角,舒小盆像只兔子一样嗖地钻了进去。

灰色的窗帘透进来一丝夕阳,妈妈的被窝暖暖的,舒小盆斜着身子,变成一撇,脑袋睡在舒书木的枕头上。

希望妈妈的病快点好,夵舒小盆祈愿,她愿意折一百个灯来跟老天爷交换。

《时时刻刻》

青黑色从云的另一边,逐渐蔓延上来,把人的视线剥夺去,直到路灯集体亮起来,天地被分割得泾渭分明,这座城始终是这样鲜丽。

到老宅门口的时候将将入夜,应知节忙了一天,吃饭的工夫都没有,就被老人传唤。手机上三个未接来电,应老爷子自己做事不见得有多快,催别人的时候却是一秒都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