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听到这里，面色苍白如雪，一下忍不住陡然间吐了起来。

是真的吐了，只要一回想到那天夜里是被两个老流浪汉怎么“侮辱”的，他胃里就会翻江倒海。

霍宥城却笑得越发愉悦，还故意道：“吐成这样不会是怀孕了吧？那可怎么好呢，那两个流浪汉就是我在街上随便找的，要是真怀了孩子，连是谁的都弄不清楚了。不过你要是想打胎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个医院给你，能打折。”

叶暮气得要发疯了，又难以置信，“霍宥城！你、你难道一点也不留恋我们之间的过去吗？”

霍宥城盯着他，一字一字说得痛快，“我为什么要留恋一团狗屎？”

一会被称为“破鞋”，一会被说成是“狗屎”，叶暮气得几乎要撅过去。叶婉和周绍辉也生气，然而在霍宥城面前没有任何占便宜的余地，无论是怎样的斥责辱骂都会被加倍还回来。

地位不对等，伤不到对方分毫，反而愈发意识到自己的苟延残喘。

霍宥城笑吟吟的满脸舒坦，侧头看着叶知的时候语气就温柔了不少，“待够了吧？回家去吧，这里真是够肮脏的。”

叶知也无法再待下去，这一次来不过是再一次看清楚“家里人”的真面目而已，也再一次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没有位置，他们从来没有把他摆放在家人的位置上。

“嗯”了一声，叶知跟在霍宥城的身边往外走，他的脚步落得后一点，以至于叶暮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朝霍宥城的背心刺来的时候，他立马就察觉到了。

不及反应，他第一个动作是挡在了霍宥城的身后，泛着寒光的利刃也就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你去死吧！”叶暮眼睛泛着红色的血丝，声嘶力竭，出刀的动作毫不犹豫，是抱持着真的要将霍宥城杀掉的心思。

只是叶知挡了一下，那柄水果刀也就刺入了叶知的后心里。围观这一幕的叶婉和周绍辉都发出一声尖叫，看着鲜血喷溅出来的画面，叶婉几乎要晕倒在地。而叶暮发现自己刺错了人之后，也慌得往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如纸。

走在前面的霍宥城只感觉叶知扑在了自己身后，回过头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脸色僵硬的叶知，他的心口重重一跳，一股恐惧的感觉袭上心头，让他立即扶住叶知，整个人已经慌了，“你、你怎么样？”

叶知就觉得痛，特别痛，痛入骨髓般的痛，痛得他额头上很快布满了汗珠。周围乱成一团，他没什么力气说话，只知道霍宥城在叫救护车，然后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往外冲。

鲜血滴落在名贵的地毯上，让屋子里显得愈发狼藉。

一路被霍宥城抱着往外走，没有多久救护车就来了，叶知被反放在担架上，还有人给他扣上了氧气罩。

刀子是在医院被拔出来的，因为已经打了麻药，叶知已经不知道疼了，只是想睡，迷糊间感觉有人紧紧抓住他的手，那人还往他脸颊上亲了亲，嘴唇快速地开合在说着什么，但声音模糊，他无法听清楚。

在阖上眼皮之前，叶知恍惚看到了霍宥城脸上淌下了泪水。

叶知睡了一觉，睡梦里突然觉得疼，然后疼痛越来越剧烈，最后干脆是被疼醒的。

醒来后的姿势也是趴着的，叶知觉得不舒服，想要动一下，却立即被人按住了。有人在他耳边温声道：“别动，伤口才缝合好，动了容易渗血出来。”

叶知就不敢动了，慢慢睁开眼皮，看到了霍宥城脸上布满的关切。

他们结婚五年，他从未在霍宥城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这使叶知愣了愣，不过很快明白过来。

自己到底算是救了他，他关心一点也是正常的。

霍宥城看到他醒来，却是很高兴，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