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觉将自己的呼吸调节成同一个频率。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是悸动。
医生很快到来,叶知见过他,他曾经上门来为霍老夫人看过诊,也知晓他是中心市最好的医院里的医生,名气很大,寻常人想要挂他的号都很艰难。
现在居然被霍宥桥一个电话叫来,只是为了处理他的小伤口。
对方尽管年纪大了一点,手脚却很利落,带来的工具也齐全。他很快为叶知缝了针,通共八针。
虽然用了麻药,但因为是头部,不能使用注射剂麻药,所以缝完后,叶知还是痛得大汗淋漓。
过程中他一直咬着嘴唇,双手抓着大腿,即使痛到浑身发颤,也一句呻吟声都没有溢出来。
“挺能忍啊,难怪伤口这么大也不肯去医院。”医生笑了笑,还开了个玩笑,“怕缝针留疤还是怎么的?放心吧,我技术很好,不会留弯弯曲曲的疤痕,而且你这个位置也能用头发挡住。”
叶知有些局促,小声道:“谢谢。”
医生道:“你是不是还有眩晕感?想吐吗?你这伤口是砸出来的吧?被人扔烟灰缸了?砸出来的话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脑部检查,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荡。”
叶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霍宥桥开了口:“现在去医院。”他已经去拿外套,叶知怔了怔,“不用,我觉得我躺一夜就好了。”
医生道:“脑子出问题可不是小事,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放心。”
霍宥桥已经把外套穿好了,“走。”
当别人做出命令状态的时候叶知就很难拒绝,他顿了顿,小声道:“冉冉怎么办呢?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
霍宥桥道:“我会让王阿姨多留一段时间,我送你去医院后再回来。”
叶知拒绝不了,心里有些庆幸他还没有把账转给霍宥桥,去医院的话还能付出钱来。“那我去拿点东西。”他站了起来,走了几步,眼前突然眩晕得厉害,双腿一软,竟失控地往前跌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一条手臂揽住了他的腰身,将他牢牢抱住了。
鼻腔里浸满了木叶的清香味,叶知慢慢从眩晕中抽离出来,这才意识到他正窝在霍宥桥的怀里,腰上也箍着对方的手臂,低沉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没事吧?”
脸颊一烫,叶知慌不迭地想要退开,脚步却有些踉跄。霍宥桥再次抓住他的腕骨,低声道:“别乱动了,要拿什么?我去帮你拿。”
叶知不敢看他,小心翼翼地也不敢多吸入男人身上的味道,但无论他怎么逃避,对方身上的温热还是沾染到他的身上,而且仿佛还会渗透他的肌肤一样,让他浑身也热了起来。叶知道:“要拿医疗卡……”
“在哪里?”
“书桌的抽屉里,左边的那个。”
叶知被放回在沙发上坐好,腕骨上的温热再次抽离,“在这等着,我去拿。”
医生也跟着他们去医院,他开了车来,所以没上他们的车,只跟在后面。
第二次坐上霍宥桥的副驾,叶知心里又有些忐忑不安,小声道:“麻烦您了。”
霍宥桥道:“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
再次从他口中听到“家人”这个用词,叶知心情复杂无比。他的伤是真正的家人亲属砸出来的,母亲是见证者,对弟弟的行为却没有训斥,而丈夫……
他就算知道,也会视而不见,甚至会嘲讽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