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白日就这样在沉闷里捱过去。

或许是察觉到她和她爸关系的不对劲，于舒到底没拿那些零食。一大个白色塑料袋，在两人脚边堆了一个下午。

宋理之走来她座位边时，郁芽正淡着脸把袋子提起来。

大抵是知道他俩在恋爱的新鲜劲过去了，他明目张胆过来，班上也没人再起哄。宋理之接过她书包单肩背在背上，声音控制得很轻，仿佛一重就会将她瘦小的身体压垮:

“还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她嘴硬不肯承认，瞪了他一眼。

看来确实不太好。

少年却只当没察觉到，挂起微笑:“没事就好，回家了？”

郁芽说:“我想吃糖醋里脊。”

“家里好像没里脊肉了，去超市买新鲜的吧。”

身上没书包，少女直接把那大袋零食双手抱在怀中，走路时塑料袋摩擦校服外套，“沙沙”地响。

原本说要丢掉的，可当着宋理之的面，专程把东西丢了又显得她多在乎似的……

到最后，反倒是出教学楼后宋理之主动问她：“他给你的么？”

128｜128.飞奔

“他”是谁，二人心照不宣。

硬邦邦答了句“是”，郁芽闭上嘴不肯再说。

“我以为你会直接扔了。”少年笑道。

“本来就是要扔的。”她这才自然了些，快步走去一边，把袋子在垃圾桶盖子上放下，噔噔噔跑回来，想了想，“你看见他了？”

宋理之摇头：“没有。”

“哦。”郁芽不自觉攥了攥袖口，莫名其妙松了口气，好像自己藏住了什么丢人的脏东西似的。

宋理之并没有问那人长什么样，找她又有什么事。说实在的，他对那个男人的一切印象都来自于郁芽细碎的倾诉，他甚至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那个男人给予她不幸的家庭，一手促成孤独的生活，却总以妄图弥补的姿态一次次出现，一次次提醒她那些不好的事。

甚至于，非要在这两天……

如果是一年前冷眼旁观的宋理之，或许只会为这种糟心的家庭关系在心中叹口气。但他不是他爱郁芽，于是对伤害她的一切他都感到愤恨。

想着，跨出校门的一瞬间，他鲜见地不顾场合，伸手握紧了她的手。

郁芽倒没挣开，只是抬头看他：“你觉不觉得我反应过度？”

像郁卫军说的，起码在别人眼里，他们一家子都在努力地为她好，而她才是那个一身臭脾气、忤逆不孝的人。

别人怎么想重要吗？她不在乎。唯独宋理之……

“不觉得。”

“只要你高兴，怎么对他们都是应该的。”他说。

“……哦。”她怔了怔，又把头低回去，看不见表情。

还在难过吗？宋理之不安地猜测，却听见轻缓的一声笑。

“之之。”她说，“你得永远站在我这边，你知道吧。”

言罢，不等他回应，却又极快地转移了话题：“刚出校门，你不怕被别人看见？”

那声“当然”吞回肚子里，他也轻松起来：“你说的是谁呢？”

“比如……”她与他对视，眼中似有深意，“郁卫军？”

原来那人的名字叫郁卫军吗？少年刚要说“不怕”，瞧着她的眼，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咳了声，不着痕迹用余光往后瞟。

似乎真的有个人影一直……

“！”他一惊，却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牵得更紧。

不是吧……

“他就是来打探我和你的事的。”

所以当然不会轻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