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嗣嗯了声,“第一次洗没经验,下次就好了。”
“不用了,我自己负责就行。”
云乐窘迫到差点把脸埋进碗里,怎么会有人对帮别人手洗衣服这么感兴趣的……
【66666到底是洗坏了,还是自己偷偷眛下来了】
【他会舍得丢?反正我不信】
【哈哈哈哈哈还想要下次,你小子油盐不进啊】
谢景烯的脸色阴郁的如同乌云笼罩,原本就沉的眼眸此时被一层黯淡和不满,蹙着眉,冷冷地扫过仇嗣,“他没长手吗?需要你帮忙?”
仇嗣道:“他手那么嫩,那么小,能拿来洗衣服?”
他冷笑一声。
“你该不会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喜欢要求妻子辞职在家,伺候你,蹲在地上给你手洗内裤吧?”
仇嗣语气满是对谢景烯的轻蔑,鄙夷,又瞥向娇娇小小的云乐,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云乐那截细细的腰系着花边的围裙,坐在餐桌边睡眼惺忪,等着夜归醉酒的丈夫回家的画面。
就云乐这种软乎怯懦的性格,估计在手洗时,就算看到衣服上沾着可疑的口红印,都只会躲在角落偷偷哭,眼睛鼻子红成一片。
谢景烯皱眉,整个脸部的肌肉紧绷,“我没有这种癖好。”
“谁知道呢,渣男会承认自己渣吗?”仇嗣道:“他们只会把自己包装得冠冕堂皇,吸引一些单纯漂亮,未经世事的小男孩。”
“以为自己生活在童话里,脑补了无数自我感动的桥段,不断美化,自以为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云乐总觉得仇嗣在拐着弯说他是恋爱脑,不过他也没法反驳,他的人设本就是个舔狗小跟班。
他说不过仇嗣,只能低头,咕噜噜喝粥。
自然没有注意到谢景烯的脸色,随着仇嗣的话,越来越难看。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云乐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就是因为学校天台的那一次意外的搭救。
此后无论他怎么冷脸,云乐都会偷偷跟着他,以一种浓烈的难以直视的眼神偷偷看他。
似乎在云乐的心里,他永远都是最初那副美好的形象,但完全是他自己的臆想。
谢景烯曾经最讨厌他这种姿态,忸怩,神经质,除了他之外,对谁都是一副孤僻少话,没法正常交流的样子。
而如今谢景烯看着在餐桌旁乖巧喝粥的云乐,似乎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仇嗣打开了一盒酱牛肉罐头,没有自己吃,而是直接推到云乐的前面,几乎是哄着的语气道:“别光喝粥,凑合吃,等出去了再带你去吃大餐。”
云乐哦了声,乖乖地说:“谢谢。”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谢景烯沉默着,呼吸比平时更加沉闷,压抑着没来由的烦躁和涩意,却又无处宣泄。
为什么?
就因为仇嗣昨天晚上替他出头了?
难道他忘记了仇嗣以前是怎么样的人?给两颗甜枣就忘了疼?甚至是,产生好感?
云乐会喜欢上其他人?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仿佛裂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千万根针同时刺入,带来阵阵抽搐般的疼痛。
谢景烯盯着云乐秀气白腻的侧脸,眼底充斥了无数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背叛的愤怒,又有不愿承认的不甘和慌张,糅杂在一起,化作无尽的苦涩,咽进喉咙里,在他的身体里强烈翻涌。
他无法接受那个深深依赖他,一回头就可以看得见的小尾巴,忽然脱离了他的掌控。
谢景烯的脸色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深邃立体的脸上,比平日更加冷列,吐出来的话语冰冷刺骨,“云乐,我从不用被别人碰过的二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