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驾驶位上的季尘然特意提醒了一句,道:“这段路不太好走。”

狭窄又弯曲的小路,地方部门没有花钱修缮,两旁的杨柳和桑树肆意疯长,遮天蔽日,几乎挡住了整条小道。

干枯的树枝如同一只只张开的鬼手,刮在车窗上,哗啦啦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剐蹭声。

传统风水学里有句俗话说“前不种桑,后不栽柳”,是因为两种树的谐音不吉利,暗示了“出门见丧(桑)”,有不好的预兆。

柳树生命力旺盛,生长速度快,且枝条柔韧易折,不够坚实稳定,难以稳固持久,有“柳”(流)意指家财外流或家人离散之意。

这两种树却同时栽种在入村的必经之路。

云乐手脚发凉,小脸发白。

在这种地方已经完全用不了GPS定位地图了,甚至想要倒车出来都非常艰难。

他们只能一路顺着小路往前开,时不时经过隆起的小土坡,车身就会往一侧倒去。

云乐晃动间,冰凉的手指不经意和旁边的谢景烯放在腿上的手撞在一起。

谢景烯皱眉。

怎么手冰成这样?

看云乐小脸苍白的模样,又想到了他昨晚怕黑到瑟瑟发抖,眼泪都止不住一直流,眼睛红得要命的可怜样子。

怎么胆子这么小,什么都怕。

就这样还敢跟着过来玩什么冒险?

谢景烯的眉头皱着,抬手包裹住云乐冰凉的小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云乐惊讶地转过头,对上谢景烯冷冽的眉眼,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纹丝不动。

“系统,他为什么要抓着我……”

云乐白着一张小脸,忐忑不安对系统道:【是不是为了方便等会儿出意外的时候,第一个把我丢下车?】

系统027:【……】

仇嗣一直都在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

看到云乐眼角湿润的水花,又看到两人相牵的手,眉头紧蹙说不出来的烦躁。

他碰就避之不及,谢景烯就可以?还高兴到都快哭了,心里都乐开花了?凭什么?

仇嗣靠近云乐雪白泛粉的耳廓,凉凉道:“你说,那鬼会不会是冲你来的?”

他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唇角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缓缓道:“毕竟我们这儿就你又小又白,乍一看像是小妹妹一样,反正那鬼饥渴了不知道多少年,你只要不脱衣服,他就发现不了。”

云乐浑身一僵,眼睛瞪圆,对这句话的反应特别大。

这些人果然在打他的主意了。

他又弱又不够聪明,把他推出去简直是最省事的解决办法,不仅可以挡灾,还可以借鬼的手除掉他这个碍眼的拖油瓶。

一举两得,不费吹灰之力。

云乐的眼尾瞬间晕上一层红意,咬着红润的唇,边缘都泛着一层白,仿佛下一秒要将唇角咬破,“不要……”

“为什么不要?”

明知道云乐会害怕,吓得眼睫都发颤,但仇嗣心底那点原始的恶劣癖却得到了异常的满足。

“那套喜服你穿上很合适。”

仇嗣握住了云乐揪着衣摆的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用指腹在他的手上,带着点本人都没有察觉的恶意,沿着指节一点点磨着柔软的手。

他的体温明明比普通人烫,却像是冰冷湿滑的毒蛇缠绕着收紧。

“那东西会把你绑回去,无论你怎么哭,怎么求饶,都不会有人听见,只会想办法在你的身上,留下都是他的痕迹。”

漆黑陈腐的深宅大院里,燃烧着红艳的龙凤烛火,床上坐着楚楚可怜的小美人,等待他的新郎掀盖头。

像云乐这种胆小鬼肯定会被吓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