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嗣忽然闭嘴了。

他眼底漆黑,静静看着那截白皙修长的颈项。

刚睡醒的云乐明显迟钝。

这一觉睡得惬意,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地,只觉得身上到处都是暖呼呼的。

连身边的人视线变化都没注意到。

雪白细嫩的脸颊泛着薄红,懒懒地打哈欠,眼底都是雾气,磨磨蹭蹭地找出自己的湿巾搽脸,像是只给自己打理的小猫,乖得要命。

云乐收拾完毕要起身时,忽然听见仇嗣闷闷道:“围巾,戴好。”

说完他欲盖弥彰地补充,“外面冷。”

云乐:“噢。”

仇嗣盯着云乐用围巾把白皙如瓷的脖颈围的严严实实了,才满意地挪开视线。

云乐走出帐篷,缩了缩脖子。

银色的月光撒落,山间的温度确实冷得刺骨。

几人围坐在烧得正旺的炉子前。

云乐坐下后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虽然周围的环境简陋,但是季尘然做饭的手艺远远超过了他自己口中谦虚的还行,卖相和味道都一绝。

没什么胃口的云乐勉强吃了小半碗饭停筷了。

仇嗣瞥了他一眼。

“就吃这么点?比猫都少,”仇嗣瞥了他的手一眼,语气很奇怪,“手疼?大不了我喂你吃,省得等会儿你半夜饿晕。”

云乐:“……?”

他以为仇嗣又是用这种话来羞辱他,但没想到仇嗣居然真的端起碗,像是伺候小孩一样,“快点张嘴。”

其余几人都看了过来。

云乐顿时耳尖泛红,“我不要。”

谢景烯的视线落在云乐红润的耳尖,微微皱了下眉头,回想着之前的一幕幕。

仇嗣主动帮云乐搭帐篷,蹲在地上给人上药,抢着去叫云乐起床,现在甚至是喂饭。

之后还想干什么?

接吻,睡觉?

谢景烯冷笑了声。

挺好的,这样就可以别来烦他了。

他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抽根烟。”就离开了。

云乐在学校的时候,总喜欢自诩聪明偷偷跟踪他,技巧拙劣,漏洞百出,被抓住了总是低头缩着肩和他道歉,然而没有两天又会卷土重来。

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会被烦的想骂人。

而这次,他身后没有跟着那串烦人的脚步声。

猩红的火点不知道什么时候烧到了尾部,谢景烯被烫了下,烟蒂掉在地上。

他重新抽出一根烟点燃,雾气在风中散开,模糊了冷峻深邃的脸庞。

烟草里的尼古丁并没有带来快感,谢景烯熄灭烟,指节冷得几乎没有温度。

他起身,重新回到篝火炉前。

“这什么破地方,一点信号都没有,早知道下点小电影带来看了。”

魏海烦躁地挠了挠头,忽然瞅见地上放的一箱啤酒,眼睛瞬间亮了,“各位,长夜寂寞难捱,不如来玩点游戏呗?”

“玩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

魏海从包里翻出一沓卡牌,起开一瓶啤酒,将桌上的杯子都倒满。

“转酒瓶,转到谁就抽一张卡,答不上来的或者完不成的罚酒。规则够简单吧。”

听到罚酒,云乐皱了皱眉头。

他先天不足,从生下来就身体不好,隔三差五生病住院,家里人很关心他,所以管他饮食上管的非常严厉,从不给他吃外面的东西,更别说碰酒这种东西。

但中学的时候男生都喜欢吹嘘攀比,在他面前经常谈起喝酒,总会提高音量,眉飞色舞,高谈阔论,比着自己的酒量有多么多么好。

这些人偏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