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人群。
我们对视,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你刚刚赌什么,怎么赌输了?
「他们说,要赌明天能不能见到自己的爱人。
「我说不能,我输了。」
她走到我面前,将我抱住。
「我今天就要见到他。」
14
「乖?」
很多年之后,兄弟听见我这样形容桑晚,笑了至少十分钟。
「宝宝,怎么可能啊?」
他说, 桑晚若还是单纯, 活不到现在。
网上说的那种天崩开局。
对别人是玩笑,对桑晚是现实。
她真是她妈在公厕里生出来的。
她不知道生父是谁。
她跟着他妈。
她七岁就学会买菜做饭。
看着她妈醉酒,看着她妈一次又一次被男人殴打, 却又不舍得离开。
小时候,每次她都会给她妈擦药。
蜷缩在她的身边, 将她的手捂热。
她爱她。
没有任何条件,因为她是妈妈。
上了高中,她才知道,她妈一直在破坏别人的家庭。
她寻着踪迹, 从学校找到人家家里。
她不敢靠近。
里头,女人无休止地歇斯底里,可男人始终冷暴力。
蹲在外头石阶上的小孩, 只能通过画沙地, 漫无目的地画着,让自己变得透明。
那一刻,桑晚恨不得能替她妈去死。
就像后来,商陆的爸爸给了她成名的机会,签了她十年。
她演艺生涯最宝贵的十年, 创造出来的财富, 一分没留给她,全进了商陆爸爸的口袋。
她走不了。
夜以继日地赚钱。
十几个亿的赔偿金, 她这辈子都还不起。
没人知道她有多痛苦,最难受的那一年, 她想过一了百了。
反正他从生到死, 都是在赎罪。
他在房间里,狭小的老式翻盖手机里, 打了无数个数字207。
太痛苦了。
他想, 打到什么时候不想他了,她就去死掉。
但没有这种时候。
每时每刻, 都在想他。
那年, 商陆追她的消息霸榜热搜, 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找我。
鬼使神差,答应了谢昭宁。
毕竟,我需要钱和资源。
我不想一个人,留在那间八百块的出租屋。
而桑晚隔了一年后,在热榜上也看见了我被官宣结婚的消息。
当时,商陆的爸爸病重,那个对她有恩情又给她痛苦的男人, 在被疾病反复折磨后, 答应了放桑晚走。
「只要, 你和商陆结婚。
「帮商陆拿到股权,你就可以离婚,我放你走。」
她答应了, 结了婚,离了婚,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