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贞点点头,反正那药已被薛妃喝完了,她就算想指认自己,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给她下毒,便信誓旦旦道:“对,她喝了我送的药之后,定是又自己吃了毒药,再诬蔑我给她送的药里有毒。”
烛火微摇了一下,萧湛骤然变了脸色,“你给她送过药,她还吃了?”
“是啊,可是我给她送的是能生儿子的药,她当着我面把药喝完的时候,分明什么事都没有,我走了她就装呕吐昏厥,可不就是要嫁祸诬陷我吗?”
萧从贞急的直跺脚,“阿兄,我急着来跟你解释,就是要让你知道,我绝无害她之心,你可千万不能只听她的片面之词啊。”
萧湛眼神微微一沉,春儿明明只是孕吐才会有所不适,不曾提过什么下毒之事,郡主怎么莫名其妙来跟自己解释这么一大通?
她若真只是好心给春儿送生男药,这是好事,为什么要担忧春儿会嫁祸她?若做的真是好事,她心虚什么?这不合常理。
难道春儿的病当真另有隐情,自己不在这几天,郡主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成?
萧湛沉吟了一会儿,面无表情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不会偏信她,自然也不会偏信你。”
“阿兄,你可千万不能受她蒙蔽啊!”萧从贞急急辩解道:“她就是故意要挑拨我们的兄妹感情。”
那焦急的神色,仿若自己蒙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
她越是急于自证清白,萧湛的心就越是往下沉,春儿还一句话都没说呢,郡主就先来抢白解释这一通。要不是她急于自证,自爆恶行,他还真不知道有投毒这回事儿。
这已经不是平日里的吵架拌嘴了,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萧湛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言,然后命人将侍奉王妃的婢女全部都传过来,当堂跟郡主对峙。
“阿兄,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也怀疑我不成?”萧从贞看着去传人的下人,神色茫然又急切。
萧湛冷冷扫了她一眼,沉声道:“我不过传她们过来问几句话罢了,倘若你真没做过,又担心什么呢?”
萧从贞心里一咯噔。
不多时,弄珠和彩月便都被带到了书斋里,二人面上都强做镇定着。
萧湛面无表情看着二人,从容道:“郡主说她不曾跟王妃投毒,那王妃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彩月做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故作轻松地笑道:“殿下听谁说的郡主给王妃投毒了?王妃就只是普通的孕吐不适罢了,不曾中过什么毒啊。”
萧湛眉峰渐渐蹙起,冷冷望向萧从贞,“你不是说,王妃自己服毒装病,以此诬陷你在给她送的药里投毒吗?”
萧从贞睁大了眼,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坏了,她自露马脚了。薛妃什么都不说,自己却急着来解释自证清白,反倒成她做贼心虚,越描越黑了。
坏了!
就在这时,只听弄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故意朝着彩月恨恨啐了一口,既哭且骂道:“好没良心的一个人,王妃平日里待你也不薄,事情都成这样了,你还要隐瞒殿下?左不过是个死罢了,你怕死,我不怕,奴婢宁愿自己一死,也绝不能让王妃被人暗害了!”
萧湛闻言有事,心里重重一沉,立刻命弄珠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弄珠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以奴告主,自请死罪后,便大放悲声道:“前两日,郡主突然打着赔礼的名义来给王妃送药,王妃感动不已,想着借此与郡主握手言和,就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不想喝完后就觉得情况不对,便立刻把药都吐了出来,虽没被毒死,可这几日都在昏迷呕吐。王妃担忧家宅失和,不愿吐露实情,可奴婢自幼跟王妃相伴长大,亲若同生,不能眼睁睁看着郡主这样残害王妃,这一次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