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其实我是被王抚军的儿子骗走关起来了,他是大表嫂的堂弟,我便没有起疑,哪知随他去了后,他便把我关了起来,还说什么不想让我给他做继母,我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何出此言。幸而东府的仆妇挨个房间寻找,才把我给放了出来。”

听到这里,周老夫人面色已经十分难看了,心中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谢云瑾是她看上的,家世、品貌、年纪都很合适,跟春儿是很般配的。至于王肃,且不说他与春儿的年龄差距,就说把外甥女嫁给儿媳妇的叔父,单这辈分的问题,攀附的嘴脸,就够周氏被人耻笑了。

现在的周氏也不是小门小户,即便比不上王氏风头正盛,大家也都是场面上的人。周大舅官秩也不低,都这般年纪身份了,不想还是一副暴发户小家子气做派。

“这两个糊涂东西,什么没脸面的主意都想得出来,这把年纪身份还不知自重。”周老夫人骂过后,又拉着唤春的手安抚道:“这原不是你的错,我自会还你个道理。”

唤春告退后,周老夫人就把儿子儿媳都叫了过来,又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这做舅舅的不慈爱,昏招频出。你这做妻子的也不贤惠,不知劝阻。”

孔夫人委屈,她也劝过,可丈夫要如何,她哪里拦得住?

周大舅那个冤枉,他承认,他有这个打算不假,可他还没来得及跟王肃提起这件事,就已经被裴偃捷足先登了,他哪里还有脸再提?

“此事虽是儿子一时糊涂,可终究不曾与王抚军提起,王郎哪能得知?又要因此陷害春儿呢?”

周老夫人盛怒不减,指着他的鼻子骂,“王氏门盛,手足尚相残,春儿年少柔弱,如何能与他们兄弟勾心斗角?王郎此番不过是给一个警告罢了,若再有非分之想,怕不是就要春儿的命了!”

周大舅跪在地上,一时战战兢兢,汗如雨下。

周老夫人谆谆告诫他道:“周氏原不过乡野田舍之家,你祖父少时好学,因被举为孝廉,在郡十余年,赏罚分明,恩威并用,有美名于世。你父亲少时好游侠,横行乡里,及长而改过自新,励志好学,建功封侯,终为忠臣孝子。至你已传至三代,家族门户已成,你虽不及父祖功业卓著,亦是南土之秀,何至作此小家之态,失我祖宗颜面?”

周大舅惭愧不已,伏地泣涕,“母亲如此说,儿子实在无地自容了。”

周老夫人冷笑,“分明是你将周氏的脸面扔在地上,倒还赖起我来了。”

此间正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王容姬便急急忙忙来为舅姑开脱。

因顾忌唤春一个寡妇卷入是非坏了名声,遂不敢提起王玄朗对唤春的觊觎,只得把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

王容姬跪在地上,向老夫人请罪道:“这并非舅姑的意思,原是我一时糊涂,跟兄弟开玩笑说的浑话,哪知弟弟当真了,才害妹妹无辜遭难。这都是我的罪过,不关舅姑之事,老夫人要罚便罚我,若是气坏了身子,致使母子生隙,那我便是不孝死罪了。”

周老夫人年纪大,却不糊涂,王容姬一个小辈,又素来懂事伶俐,她会没事编排春儿,跟兄弟开长辈的玩笑吗?忙让芳寻将人扶起安抚,只说不关她的事。

她此番只跟儿子理论,馊主意是他想出来的,归根结底,祸根儿还是出在周大舅身上。

周大舅不敢忤逆母意,惶恐认错,保证绝不再提,然后就灰溜溜回了石头城。

孔夫人也一时面上无光,终日足不出户,闭门思过。

……

梧桐苑。

唤春呆呆坐在窗前,此番有外祖母给她做主,想来大舅舅也不会再提让她改嫁王抚军之事了。

她知道外祖母心里是更希望她能改嫁谢云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