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言行不端,实乃师傅失责,臣自愿辞官领罚,还请陛下即刻下旨,封锁消息,不要对外泄露此事。”
王公说完后,便深深叩首请罪。
太子是储君,名声不容有失,丑闻无论真假,都必须压下。
薛氏虽为薛夫人之妹,可到底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子,在大局面前,她的清白不值一提。哪怕她真是受害者,为了保全太子,也必须牺牲她。
萧湛蹙眉道:“王公这是何意?就此饶过这个孽障,压下此事吗?”
王公正色反问道:“那陛下想如何处置,陛下是要废太子吗?”
萧湛心中一震,一时哑然。
唤春只觉匪夷所思,可想要凭借此事为太子定罪是很难的,只要朝廷要保太子,就有的是法子密隐此事。她们就算告破天,也拿太子无可奈何,她们就算想把事情闹大,闹的人尽皆知,东宫也有的是法子不让她们出声。
她含泪质问道:“王公的意思是,哪怕我妹妹真的蒙受了不白之辱,也要为了保全太子的名声,息事宁人吗?我妹妹出阁在即,却出了这样的事,名声清白尽毁,却无处伸冤,天理何在!”
王公神色凝重,他了解太子,太子虽贪玩不好学,可他在大事上不糊涂,众目睽睽之下逼辱姨母之举,简直骇人听闻,除非他是失心疯了!
王公心知事有猫腻,可有那么多双眼睛看到太子当众逼辱姨母,想将太子从此事彻底摘清是不可能的。可一旦坐实此罪名,太子将声名尽毁,地位不稳。
只要皇帝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废太子,他就能将此事周旋下来。
于是王公继续动之以情,分析利弊道:“此事可大可小,太子关乎国本,名声不容有失,况且其当时神志不清,不能确定此事究竟是太子主动,还是有人存心引诱,此时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一言一句,处处都是将罪责推脱到响云身上,为太子洗清罪行。
响云心碎欲死,难以置信道:“照王公的意思,是我故意引诱太子,太子才会对我欲行不轨,这反倒成我的过错了?当时我与王公的侄女儿同在亭上坐,她先走后,太子后脚就来了,难道是我逼他来亭子的?这不是他主动找来的吗?如何能是我存心勾引?”
王公一言不发。
响云随即又哭天抢地,掩面大哭不止,“我一个女儿家,清清白白的人儿,只有躲是非,哪有主动招惹是非的?我有那么好的夫婿,马上就要成婚,岂会拿自己的名声清白儿戏?他为尊,我为卑,他为强,我为弱,难道还是我逼迫了他不成?你们欺我年少无依,家族无人,就这样污蔑我清白,我宁愿一死明志!”
说完,便冲向大殿的柱子上撞去,欲自尽以证清白。
内监们大惊,立刻一拥而上,将人拦住,响云还在哭闹不停。
“你们别拦我,让我死了吧,我已名声清白尽毁,无颜见人,倒不如死了干净!”